喝醉酒,喝醉个屁。
他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什么农村人淳朴单纯了,周炀活脱脱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到最后,陆知言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周炀揽着他坐在床边,低头用粗砺的手掌轻轻摩擦他的肩膀。
陆知言又困又累,伸手想抓住周炀的手,抬到一半,又困得不行,直接掉了下去。
周炀抓住陆知言的那只手,牢牢的握在手心,转过头来看陆知言。
他抿着唇睡着,一张漂亮脸蛋看上去严肃认真,脸颊微微鼓起,周炀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软乎乎的。
他忍不住低声笑了一声,拿开手,更紧的把怀里的人抱住了。
陆知言迷迷糊糊的喊他:“周炀……”
“嗯。”他低声应。
陆知言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清醒着,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含糊着骂:“骗子,你根本没醉。”
周炀低头吻了吻陆知言的鼻尖,承认:“嗯,我没醉。”
本来是有点醉的,但也没有彻底醉掉。
陆知言听他承认,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再不说话了,也许是感觉到冷,身子往周炀怀里缩了缩,牢牢的把他抱住了。
屋子里一时陷入沉默,周炀抱着他坐了一会儿,拿旁边早就冷透的毛巾随意给陆知言擦了擦身体,抱着他躺回床上,随手把电灯关掉。
屋子里一下子一片黑暗,周炀摸索着,再次把身边软乎乎的青年抱进怀里。
他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确认陆知言已经睡熟了,他才低低的叹了口气。
“我后天就走了,言言。”
顿了顿,周炀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实在缺乏和别人离别的经验,何况怀里的人更不是别人。
是他放在心尖,一刻也舍不得离开的漂亮青年。
他只能沉默住,然后更紧的把陆知言抱进怀里,仿佛这样就能不和他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陆知言以前听过一首歌,歌词里说“分别总是在九月”,然而等他送周炀离开的时候,发现这句歌词并不尽然。
什么时候都有分别,他送周炀离开,是四月里平平常常的一个清晨,天气很好,晨光微弱的从东边照耀着,他在院子里看周炀和周青收拾好东西,两个人往院门口走。
周青走到大门外面,还回头看陆知言,“啧”的道:“你媳妇真冷漠,说不来送你,还真就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