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望向她,“昨日殿下回宫时看起来病得严重,我便打算去探望你。”
这人跟慕诺有些像,不爱拘泥于那些繁杂的称呼,极少会叫她殿下,不过慕诺是自认为跟她关系要好亲近,而这人却是因为心高气傲。特别是在当初拿下武状元却跟她打了个平手之后,他在私底下都直呼“你”,或是叫她的号,“靖安”。
那时泱肆不过十三四岁,对文科殿试不感兴趣,倒是对武试兴致浓厚,看着获胜的萧暮跃跃欲试,上比试台去同他较量了一番,争强好胜的萧暮哪会想到自已竟打不过一个小姑娘,因此这件事便成了他的心结,每次见到泱肆,都吵着闹着要跟她再打一架。
“本宫已经好多了,有劳侯爷挂心。”
魏清诀一听就知道她在学自已刚刚和萧暮的客套语气,嘴角晕开一抹浅淡的笑意,眼里也有些宠溺的神色。
萧暮轻嗤一声,别过脸去,“你别多想,我只是怕到时候你病没好全跟我比试输了,旁人说我欺负你。”
就知道这人没安什么好心!
三人继续往前走,泱肆面上笑着,“侯爷也别多想,哪怕生着病,本宫也不一定会输给侯爷。”
她两世习武的时间加起来比他年岁都大了,会打不过他?
开什么玩笑。
魏清诀抬手将她被风吹到前面的发丝理顺至身后,“你呀,生病了也不安生。”
泱肆连忙笑道:“我很安生的!我听皇兄的话!”
魏清诀听了她贫嘴的话,顺势拿指尖点了一下她的额,笑骂:“你就会跟我贫!”
泱肆笑嘻嘻:“我不跟你贫跟谁贫呀?”
萧暮看着两人的互动,仍是觉得诧异。
之前不是没见识过,那个刚把他打得快要趴下的公主殿下,回到宫中见到魏清诀时,却是全然换了一副面孔,那依赖自家皇兄的模样好像真的是个普通的小女孩,保留着童真和纯洁。
可能只有在亲人面前,她才会卸下坚硬的外壳吧。
前方传来骚动声,走近了,听清有人说道:“小皇子,您别上前去,当心那畜生伤着您!”
“快给本皇子抓住它!黑狸要被它咬伤了!”
尖利的猫叫声不断,混合着另一种动物的嗷叫声。
泱肆心头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循着声音的源头大步走上前去,果然见前方不远处,一群宫女太监正围着一黑一白两只动物,它们撕咬在一起,在雪地上翻滚。
可是白的那只,原本雪白的皮肤上沾满了红色的鲜血,泱肆看见它肚皮上的伤口处正在源源不断冒着血。
而它身边的人,正拿着棍棒,试图找准时机,再往它身上加一棒!
“住手!”
泱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眼疾手快揪住其中一个就要挥棒的太监的衣领,狠狠将他摔在了地上。
厉声道:“本宫看谁还敢动手?”
长公主?
众人都惊了,纷纷看向她,不敢动作。
其中一个太监颤颤巍巍道:“公主殿下,不知是哪儿跑来的野狐狸把婉心殿的猫儿咬伤了,奴才们正在想办法,不知惊扰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泱肆冷飕飕地看了一旁的魏嘉煜一眼,再看向地上的两只动物。
她只看到白玉受了伤。
“野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