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炉子的热度,房间里开始暖起来,贝拉迭完了报纸,围在炉子边烤火,玩木偶。她睁着一双漂亮的小眼睛,见埃洛伊斯从墙上的袋子里拿出几只土豆,把它们扔进了火膛里烤。
“中午我们要吃烤土豆吗?”贝拉问道,又期待地说:“埃洛伊斯,下午我们能不能去附近的马戏团看狮子”
埃洛伊斯在等烤土豆的过程中,弯腰从铁床底下翻出只藤编箱子,她背对着贝拉,回绝了她:
“我下午还有活儿要干,你请托马斯带你去吧,注意不要走丢了,被拐卖之后,就只能当小叫花子去乞讨喽——”
贝拉听了一通吓唬,小脸儿皱成一团,她连忙摇摇头:“那我不去了。”
一旁帮着翻土豆的托马斯闻言,诧异地看了看埃洛伊斯,他心想,埃洛伊斯一贯好说话,怎么今天忽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又很说不出来。
埃洛伊斯忙着在箱子里找东西,这里面除了月经带就是胸衣,没什么别的东西。
直到她翻出箱底一件又旧又破的黄色棉布灯笼裤,才停了手。这是原身小时候的旧衣裳,早就穿不了了,但又没舍得扔。
她寻来舅妈的利剪,坐在火炉边将这裤子拆了,将破烂的地方绕开,用粉笔打上线,剪出来几片女士短手套的裁片。
等土豆烤好了,用火钳夹出来,托马斯和贝拉早就饿了,他们抱着烫手的土豆狼吞虎咽,侧脸一瞧。
埃洛伊斯还蹲在边上,摆弄她那几块破布。
吃完了烤土豆,托马斯擦了擦嘴,给自己的水壶灌满了壶里烧开的热水,他挎上水壶,摸了摸口袋里多出来的五角钱,还是怕弄丢了。
“埃洛伊斯,我想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赚点外快,能帮我把这钱收好吗?”托马斯的担忧不无道理,纽约街头有许多扒手。
他们通常情况都是跟随那些马戏团一起出动集体作案的,除非身上偷无可偷,这才不怕。
埃洛伊斯忙着缝手套,收了钱,应了一声,“小心路滑,早点回家,别跑太远——”
她学着一个长姐的模样,唠叨了两句才放托马斯走。
直到夜晚六点,天色渐渐暗淡,风雪又开始在纽约的上空飘洒,窗外的世界像打翻了的水晶球,晚饭点前,不包晚工作餐的舅妈和表姐露易丝一起回家了。
利兹酒店的工作餐是一项诱惑人的福利,通常有焦香的面包和番茄罐头炖豆子,一小块黄油,偶尔还能在炖豆子里找到点香肠。
特莉把自己的面包和黄油用帕子打包带回了家,就紧接着开始用炉子里的余火做晚餐。
露易丝今天好像累的厉害,她脱了湿漉漉的鞋子放在炉子边烤干,上床躺下,埃洛伊斯用剪子的声音吸引了她,露易丝将头探下来。
“小埃,你在缝补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