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季节很少会下这么大的雨,就连老天爷都偏爱解时柏,在这样的日子里受伤,显得他更加楚楚可怜。
郑初黎很纠结,他犹豫了很久。
按理来说,他应该去看解时柏,毕竟这人今天出事儿,他逃不开责任。
可是他现在和解时允维持着关系,冷落自己的小情人似乎也不好。
郑初黎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他今天不去看解时允,他们俩之后可能就不会像从前那样亲密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这样的感觉,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跳得他心烦意乱。
半小时后,西城香山别苑。
郑初黎很少踏足这里,他只知道解时允住在这儿。
“咚咚”两声,他敲响了门。
他能隐隐约约地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有一阵的打拳声,这么暴烈的雨点声都没有将这些拳声盖住。
郑初黎的心尖一颤,他敲门的力道更大了些:“解时允,你听见了吗!我来了,开门!”
他这样的状态,不好好休息,还在那儿打拳,真是不想活了。
“你听见了吗,解时允!”郑初黎又连拍了好几下,“我来找你了,快开门!”
他大概等了一分钟的时间,就听见厚重的沉木门“咔擦”一声,打开了。
门后面是一张浸润了汗水的脸。
解时允的刘海贴在了额前,眼睑红红的,脖子上布满了密汗。
他的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无袖,因为全身都在淌汗,薄薄的布料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上。
解时允翕动了一下嘴唇,他另一只手连圈套都没摘,只空出了一只手拿来开门。
郑初黎又气又急:“你生病了吗?生病了还敢打拳?你也不怕昏倒在家里,你以为你是铁做的啊?”
解时允一下子就将还在喋喋不休的郑初黎抱在了怀中。
郑初黎一下子噤声了。
“你来了。”他嘶哑着声音,像是极力掩饰住声音中的哭腔,“你信我,你真的信我。”
郑初黎刚想再骂两句,但是看见这样的解时允又有些于心不忍。
解时允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哭过?
这可能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了。
郑初黎放软了语气:“出了什么事情了?”
解时允没说话,只是搂着他,搂得紧紧的。
郑初黎感觉到有些窒息了,便缓缓推开他:“外边还在下雨,我的左半边肩膀都淋湿了,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解时允微微俯身,看着他的脸,深呼了一口气。
远处的路灯泛着橙黄色的光,勾画着连绵的雨点。
道路两边很干净,雨水冲刷着地面,缓缓躺进草地边上的下水道里,往日里他总能在路边看到一只小黄狗,今天却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