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俩又因四肢都被结实地绑在椅子上,心有余而力不足,便只能自求多福地合上眼,再不敢去瞧王霆,但愿王霆不要死得太难堪。
王霆作为当事人,自然也早已吓破了胆。
他人在椅子上,便带着椅子一块儿悸颤。
椅子腿儿“咯噔咯噔”磕着地面,前后左右毫无规律,又给这密室添了新乐章。
“驰风,你抖什么?放松些,你只要不动,就不会很痛的。”这“鬼怪”的浅笑声愈发阴寒。
只见它抬起一只爪子,歘一下掰开了王霆的嘴,另一只爪子,则轻飘飘地晃了两晃,撩动起一阵阴风。
在它这只晃动的爪子上,赫然出现了一把小铁钳。这钳子被鬼爪的幽光笼罩着,也阴森森地泛着寒芒。
鬼爪撑开这小铁钳,一点点送入了王霆嘴里,拿这钳子夹住了王霆断裂的舌头。
王霆舌头上的伤口又深又长,瞬间痛不欲生,又一次血溅当场、涕泪横流。
“鬼怪”却没停手,慢慢地把王霆的舌头拉长捋直,往外拽扯。
这就是了,天底下哪儿来的不害人的鬼?
这“鬼怪”说是要帮王霆,可实际做出的举动,简直就是让王霆入了那拔舌地狱。
“驰风,我说过了,不动,就不痛,”“鬼怪”的寒音稍显不耐,“对,就像这样,乖乖地张着嘴,别合上。”
它撑开王霆嘴巴的那只爪子,一夕之间隐入黑暗,再伸出来的时候,却又多出了几样东西。
只有王霆本人能看见,这只寒凉如雪的鬼爪,握着银针与细线。
王霆脑门上冷汗涔涔,嘴巴大敞四开地吞着阴风,已然僵掉,舌头上的痛觉,也不再那么敏感。
而这一回,这“鬼怪”提溜着针线的爪子,伸进了王霆的嘴里。
依然只有王霆自己知道,鬼爪的针线活谈不上多精细,但好歹把他的断舌缝合了七七八八。
如此说来,这“鬼怪”并没有欺骗王霆。
它真的帮了王霆,甚至对这时的王霆来说,可谓功德无量。
“你……我……我们……”王霆吐字仍不利索,但总算保住了舌头,也勉强能说上一些词句了,“温铭……你……当真是……温铭?”
“鬼怪”的两只爪子湮灭在黑暗中,又只留下了一双脚:“不错,我是温铭。我已经……化作了厉鬼。”
这双脚“嗒嗒”后退两步,森寒又道:“王驰风,我被刘茂正泼了粪水、被高历明烧毁双脚的那一天,你又对我做过些什么?”
王霆痛苦万分地摇头:“你……你一路艰难地爬着,要去河边洗净衣衫,却不知,我悄悄尾随着你……我眼见你到了河岸边,就走到你身边去挖苦你、讽刺你,对你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