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之后。”
“啊?!”苏清楣两眼一黑,“那我们岂不是来早了。”
“不早,”唐殊说道,“晚了估计都挤不上来,这个点该限流了。”
说得也有点道理……
苏清楣一时语塞。
“累了?”忽然,身旁的人不知何时转过头,垂着眼看她。
“不累,”苏清楣说,“就是太挤了,我怕一会儿会看不到。”
“会看到的。”
这话说完,唐殊二话不说拽着她往另一条道路挤去。
河岸边的长廊并不是直直的一条大道,在一些间隔的节点会有分叉,而分叉又会通去其他的观景长廊,人群基本上都集中在主干观景长廊上。
唐殊借着一个分叉路口,把苏清楣牵到了一个小干道上,果不其然,也就刚刚分叉的地方还堵了些人,在小干道上走了不到一百米,能明显感觉到人流减少。
逃离了拥挤的人群,苏清楣觉得迎面吹过来的风都凉爽了几分。
“这儿的人真的少了诶。”她笑脸盈盈地冲唐殊说道。
唐殊马上应她,只是淡笑着望了望河岸,又望了望她,转而问了一句别的话:“你在这城市呆这么久了,每年除夕过了零点都会放烟花,你就没看过吗?”
闻言,苏清楣真的停下来想了想,回答道:“好像小时候爸妈带我看过一次,是在船上看的,那时候好像还建成这座观景长廊,但可能是那时候年纪太小了,都没什么印象了……按道理,这次算是我记事来头一回站在岸边的观景长廊上看。”
“你呢?”她转头反问。
“这几年都有看。”唐殊回答。
“真的?!”这个回答出乎意料,像唐殊这种对什么事情都很寡淡、好似没什么能勾起他兴趣的人,竟然会每年除夕跑来观景长廊看烟花。
“不然怎么知道有岔路可以走到这里。”唐殊又说。
然而,苏清楣还在回味他那句话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清楣!”
两人应声回头,只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
是白景深,只喊了苏清楣的名字,正小跑着追上来,脖子上还挂着单反相机。
这相机苏清楣还认得,正是一中校运会的时候她拿来拍照的那一台。
只是苏清楣没注意的是,在见到白景深的那一刻,身旁的唐殊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随后又恢复成那副冰冷得不近人情的模样。
“好巧啊,清楣,”白景深追到了跟前,视线才挪动一分,“唐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