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想加呢?”季时冷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好奇和不解。
外头人声嘈杂,但这里作为通道,单向可见的玻璃,导致没人注意到他们。
商见礼沉默了。
他敛眉,眼睫轻颤,在灯光下,薄白的皮肤让他看上去有些脆弱。
“我想加。”
商见礼固执地重复。
楚婉不忍地偏过头去,手心死死握住,方才商见礼捏断的那支笔。
季时冷很轻的笑了一声,像嘲讽,可他的表情分明又告诉大家:他不屑去嘲讽。
“都互不相欠了,加什么呢?”
他觉得商见礼有些不可理喻,“上午谢谢你的衣服,但我也给了还礼,管好商家人,管好你自己。”
教养是刻进骨子里的,哪怕曾经被那么对待,季时冷还能心平气和的对商见礼说一句谢谢。
“另外,我记得上午叫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的话化成一把锐利无比的剑,毫不留情的将商见礼的心劈裂成了两半。
“时冷……”商见礼皱着眉,呼吸放轻了不少,“不能不见面。”
他情愿对方冲自己发火,也不愿意听到季时冷平静到不以为然的语调。
“时哥,我们走吧。”苏轲的嗓音里显露出烦躁。
季时冷没对商见礼的挽留作出回应,他微微颔首赞同了苏轲的建议。
“时冷,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商见礼上前一步,毫无形象地扯住季时冷的手臂。
“我欠了你那么多,你起码得从我身上把本金讨要回去。”
他卑微地祈求一个“富可敌国”的人,去在乎地面上被踩脏了的五毛钱。
“本金?”季时冷挣脱开商见礼的手,疑惑地反问。
聪明如他,不至于听不明白商见礼的真实表达意图。
“给出去的东西,我从不会要求回报。”
不管是钱,还是爱。
既然曾经给出去了,大大方方承认就好。
回报?
他现在认为,得不到回报没关系。
失败了也没关系。
人生的目的应该是爱、善良和体验。
人生不是账本,没必要在上面算出个什么是非对错。
季时冷太冷静了,仿佛关于“上将夫人”的过去,都不足以使得他出现任何的情绪变动。
比起无波无澜的季时冷,苏轲先“破防”了。
本来参加交流会就烦,现在还被帝国人纠缠不清,尤其这个帝国人还是姓商的。
一出比一出让他火大。
“什么给不给、回不回的。”苏轲没克制住,出言讥讽:“要我说上将夫人死都死了,死了就过去了行不行?多大个人了。”
“早上见面的时候不是说过了么?死者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