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中,滞涩感涌上心头,他快要心痛的无法呼吸了。
脸埋进胳膊里,他紧紧捏握住纸团,直到一旁的通讯器打断他思绪。
商见礼抬起头,眼底是想清楚后的毅然决然。
我们各有各的路?
可他偏要一起走。
明明当初走得是一起的路,不是么?
他松开用力握紧到虚脱的手,里面的纸条已经皱巴巴地不成样子了。
商见礼垂着眼帘,紧抿唇瓣。
他虔诚地抚平纸条,因为手心浸出的汗,纸条上的几个字晕染开了。
[我们有各的路]
伸手在仅剩的那个“各”字上抹了抹,两个各字都成功糊掉。
[我们有的路]
顺手又在“的”字上抹了抹,看着上面连读的[我们有路],商见礼勾了勾唇角。
他偏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通讯器的屏幕再次亮了,对方见他没回消息,直接打来了电话。
商见礼将两张纸条放在一起,不紧不慢地上滑接通了电话。
“上将,联邦那边要求,帝都新闻就污蔑季时冷和joker工作室扰乱星际军事竞赛的报道,全体进行公开道歉。”
商见礼摸了摸玻璃娃娃的脑袋,轻声说:“那就道歉。”
“可”楚婉话说到一半,蓦然卡住。
“可什么?”
“可可帝都新闻是帝国公信力最强的新闻报道。”
“所以呢?所以污蔑了人,就可以不道歉么?”
“不”楚婉音调又涩又哑,“我觉得是不是只要涉事人员,进行公开道歉就够了?全体人员,好像太严重了。”
商见礼停顿了好一会儿,他转头朝窗户外头看去,天幕上没有星星。
半晌,他开口:“楚婉,一篇新闻报道发出来的时候,下到撰稿人,上到审核。难道涉事人员,指得就是他们吗?”
商见礼轻飘飘地追问:“其他人呢?他们毫不知情吗?”
楚婉哑口无言。
是啊,除了撰稿人、审核,其他人难道毫不知情吗?
他们知情的话,同样是从犯不是吗?
大家都是涉事人员。
“其他人介于中间。”商见礼把玻璃娃娃摆进展柜里,说:“他们知道会有这么一篇报道的发出,但没人觉得不对。”
“没有一个人无罪。大家都是涉事人员。”
商见礼不准备放过帝都新闻的任何一个人。
每个人都要为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包括他自己。
楚婉听他语气淡淡又坚决,“上将,那宣传部那边……”
“我去说。”商见礼揽下责任,“他们也早就看帝都新闻不爽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