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文提西趴在范信的胸口仔细甄别着他的心跳,以及任何细微的脉搏。
不过这些都是徒劳,范信倒下之后便一命呜呼了,文提西推断是因为范信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心脏受到剧烈疼痛之后,便立马停摆,倒在地上没一会儿就死了。
“老大他确实是已经死了……”
文提西抬眼看着我,见我没有说话便跳上我的肩膀重新变成面具。
范信死了……有点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被家里人抛弃呢?原来是有心脏病啊。
我并不知情,如果知道我可能……不,如果知道我肯定会猛攻范信的胸肺,不择手段和绝路是一对好兄弟,被范信逼上绝路的我,不择手段也是必然的结果。
不过怎么会这样呢?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我再动手了。
想到这里我像是泄了气,一直顶着我神经的那股劲随着范信的死亡也消失了,我的身体便马上瘫软下来,于是只能扶着桥上的围栏勉强站着。
“老大得赶紧处理尸体……不然……”
“没关系,这个时间点这里不会有人经过的。”
话是如此,我心里却也清楚,这种事不能拖,将钱贵的纹章重新刻印在我的右臂上,我用刻印时的疼痛感来刺激自己的身体,就跟在雪地里用烟头给自己提神,防止自己晕倒在雪地里一样。
离开桥边的围栏,我步履蹒跚,随后一个不注意便摔倒,跪在范信身边。
看着已经死去的范信,我莫名的产生了恐惧感。恐怖谷效应,指的就是一个物体的外貌接近于人的时候,便会莫名的让人对它产生恐惧。
“怎么了……老大?需要我帮忙吗?”
此时我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力气了,失血已经超负荷的运动几乎是将我的体力消耗殆尽了。
看着眼前范信的尸体,我的脑中不由的想出了个坏主意。是关于文提西的。
“你可以吸他的血给我恢复体力吗?”
我指着范信的尸体,即使在询问文提西也是在给它搭桥,方便它跳到范信的尸体上。
“不行,他没法回答我,所以我不能这么做。”
“可是口器……管它什么东西,嘴不是长在你身上吗?你直接咬他不就得了?”
“不行,他不回答我,我就是不能这么做。”
“你是吸血鬼吗?不邀请你进门你还进不了家门了对吗?”
“没错,老大你可以这么想。”
靠……这家伙一到这种时候就莫名的有原则……
没有在这里继续摸鱼打诨的心情了,拖着范信的尸体我便往荒地里走。
之前也说过了下游是水库,有些学生没事就喜欢去那边钓鱼,尸体如果叫水冲走了那可不好。
反倒是附近废弃的工地是个好去处。
拖着范信难受的心理逐渐在我的心中冲撞着我的心肺,我恶心想吐,却没法停下脚步。
为什么这帮人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呢?为什么明知道是错的却始终把杀人犯的话奉为圭臬呢?为什么这些人会蠢成这样却还觉得这是有原则的表现呢?底线不应该是更重要的东西吗?
为什么一定要我死呢?
……
拖着尸体,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一个也想不出来,只知道心很难受,只知道光明的未来在离我远去。原本我已经在阳光大道上笔直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