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房里的动静渐渐停歇,低哑的男声透过窗纸惊醒昏昏欲睡的长好。
“备水。”
“哦···好,殿下。”脑子还在会周公的长好迷迷糊糊走到院子的小厨房,重复自己今晚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的动作。
只是这次不同,这次水送进去后没多久,细微的水声就停了。披着外罩一脸餍足的姜月白的打开门把他叫了进去,衣服没盖住的修长脖颈上尽是星星点点的暧昧痕迹,红色,紫色,还有细微的抓痕。
房内窗户半开着透气,浓烈未散尽花香互相融合成奇怪的气味。他掩饰的扫了一眼床边,线香早已燃尽,床头落了厚厚一层香灰。用过的水盆随意摆在地上,他用膝盖都能猜到是他家殿下给方大人擦洗用的。
白皙骨感的一截小臂从层层遮掩的床帐下伸出,青青紫紫的旖旎痕迹连手指上都有。如果他没看错,那个被床帐遮了一半的齿痕,是他家殿下咬的吧···
“长好?”姜月白慵懒的声音从屏风内传出,他赶紧收了视线进去服侍他沐浴。
外衣滑落,姜月白修长的腿踩着矮凳跨进浴桶,舒服叹了口气。长好拿着布巾,满背的爪痕让他擦背的手都不知道该落在哪。
“明日让人去方府说一声,休沐日方娘在本宫这里,不回去了。”
“是。”长好的头恨不得埋到浴桶里,殿下这一身的痕迹,是自己能看的吗?方方大人也真是的,不知道下手轻一点。
“明日自己去库房领赏。”他靠着桶壁休息,声音难掩愉悦。
“殿下似乎很高兴,是方大人她?”长好试探着问。
能这样牵动姜月白心绪的也就只有一个方知有了,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是不是他家殿下制的欲香把方大人脑子熏坏了,导致方大人与他家殿下情投意合。
长好的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姜月白捧起一汪水,深深的把脸埋了进去,隐约还可见到指腹的伤口。
“方娘,她与我一样。”他本以为方娘的元阴早就给了那个贱人,没想到她竟和他一样还是完璧。他是方娘的第一个男人,以后,也会是她唯一的男人。
沐浴好后,姜月白躺在美人榻上用帕子搅着湿漉漉的长发,长好简单的把寝室收拾了一下,收拾到床榻下时,一个样式古朴的木盒被随意扔在地上。
光线不好,他捡起来才发现,这不就是殿下前些日子拿来养情蛊的盒子嘛。他轻轻摇了一下,没有任何动静,里面已经空了。
情蛊呢?
他突然想到殿下手指上的伤,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再一侧头,同样的伤口出现在方大人蜷缩的指腹上。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殿下还是走上了当年的君后的老路···
“收拾好了就出去吧。”
姜月白悄无声息的站在长好身后,他赤脚踩在长毛软垫上,眼神冷漠的盯着装情蛊的盒子,再没有了刚才的柔情蜜意。
长好的唇瓣张张合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垂头走了出去。
姜月白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盒子,冰冷的打量了片刻,用力一捏,盒子化为齑粉。
他和方娘,绝不会跟兰时和姜文一样。
第二天一早,长好端着御膳房的早膳进去时,方知有还没醒,他小心的把饭菜放在桌上,以免吵到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