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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这几天天气阴寒,连下了好几场雨,再者白鸣身体本来就不好,加上淋了点雨,又发了烧。手脚格外冰凉的他缩在被子里轻轻的打颤,连牙齿都跟在一起抖,冷,实在太冷了。
他整个人都蜷在一起,四周如同冰天雪地一样,渐渐直到意识模糊,他突然感觉被谁抱了起来,四周不止一个人的说话声,随后便被扒了衣服,整个身体被温暖包围,微烫的液体仿佛要将他侵入,好让他的骨头也泛着暖意。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被从水里捞起来,套上了毛茸茸的衣服袜子,塞进了被窝里,四周还被放了一些硬邦邦的东西……
他原本还在温暖里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嘴巴里好苦,他不适应的呛了两下,但好巧不巧胃里一阵苦的犯恶心,原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下刚刚灌进去的药全呛了出来。
微微睁开眼,就看见凛扶着他,而他刚刚那一口刚好吐了凛一身,怀湘端着药拿着勺子无奈的看着白鸣,白鸣大脑意思似乎还不清醒,他咋了咋嘴表情一脸委屈:“苦~。”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听起来跟撒娇似的,这成功俘获了凛和亦的心。
亦正坐在床尾用汤婆子帮白鸣暖着手脚,而顾笑阳正蹲在小炉灶旁扇着扇子吃了一脸灰。
半夜,怀湘和顾笑阳刚刚处理完他,已经打算下去睡觉,凛和亦却坐在床边的书桌前给他守夜。白鸣现在人是清醒了些,只不过他睡不着,也不知说些什么,气氛到底是很尴尬,他把汤婆子放在自己的脚上来回折腾,企图让自己的脚更温暖一点。
亦和凛看了两眼,走过去一个人坐在床头,另一个人坐在床尾,凛给他披了件更厚的衣服,作在他身后从背后搂住他,把他的双手包在自己的手中边搓边哈气,而亦坐在床上双腿盘着,把他的脚放进了自己的怀里,用体温给他捂着……汤婆子不热了,晚上湿气又重,就连木头也烧不着,热水也不多了,总不可能再灌个汤婆子……
白鸣的动作突然变得很僵硬,挣开也不是,就这么坐着也感觉哪里都不对,就连身上的触感也奇怪,他本来就格外敏感,两人和他这么近距离接触,他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羞耻心,让他瞬间爆红了脸。
他不清楚这是尴尬,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就感觉有些奇妙,对于从小没感受过父爱的他来说,现在的两人对于他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两个男人温暖的手掌包裹着他的手心脚心,这是一种对爱的弥补,白鸣突然感觉多个爸和爹好像也不错。
虽然,白飔祁名义上是他的母亲,但从小到大,除了日常给他些生活费和帮他处理些麻烦事,两人几乎没有过多的交谈。正是因为缺少这些爱,所以他第一时间对两人感到不信任,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反而在接触的时候多了一些奇妙的感觉,少了些抵触,虽然还是更尴尬,但是至少不排斥了。
想到这里,白鸣放松了身体,轻轻的靠在凛的身上,感受着他们身上来自水曲绕房的深山之中的那一抹淡雅。
白鸣看着两人将近两天没睡,此时正打着哈欠,白鸣决定试着改变自己的想法,他突然想试一下,在未来的日子里多跟他们亲近亲近……
直到半夜,又下了场雨,冬夜的雨最是催眠,还好白鸣的床够大,三人就这么听着雨声,随手搭了件厚衣服就沉沉睡去。凛抱着白鸣,而亦把两人圈起来,白鸣小小一只难得的依偎在两人的怀中,但白鸣他似乎忘了,自己睡觉向来不老实,总是喜欢搂人和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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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回族
傍晚,白鸣在睡梦中,不知道是因为两边有人的缘故,他下意识梦到了魈宇烛,而右边是一个看不见脸的兽耳少年,两边都泛着玫瑰味信息素的香气,感觉像同宗同源。
两人明显的没有排斥,更多的是像湖水一般的平静,他和魈宇烛只是相互勾着手指,中间隔了好大一段距离,而他身后那个看不见脸的兽耳少年,却可以正大光明亲昵的搂着他,在两人之中他只是感觉到一种无力感……
随着指尖的细细缠绕,梦里的他却紧紧抱住看不见脸的兽耳少年,粘着他蹭着他,甚至有些让他喘不过气……
……
亦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旁边的人一直在小幅度的活动,他瞬间惊醒过来看向旁边,除了睡在身边的奶团子一直在被子里拱来拱去,整个屋里都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面前的人把他腰抱得死死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手还是往前伸,嘴里一直呓语道:“宵宵,宵宵……”
亦抬手撸了撸白鸣的脑袋,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这家人的口中听到的宵宵这个小名,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宵宵?怎么又是他。
现在他思考之际,凛在床上翻了个身,睁开了双眼,麻木地看着天花板上的风铃,转头又看看坐起来亦,又扫了一眼白鸣搂在亦身上的手。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凛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就这么相互望着,不时的看着白鸣的小动静,觉得可爱甚至有时候会揉一揉捏一捏。
最后,凛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让他整个人动弹不得,以免又在半夜的时候发生什么状况……
……
亦、凛偷得浮生半日闲,整整在这里呆了将近六个月,经过这半年时间培养感情,白鸣对他们也没有原来那样排斥了,甚至偶尔会静静的待在两人身边说说话撒撒娇,虽然没有叫过一次爹爹,但感情确实是深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