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下了一串杏花枝,淡笑道:“阁下要走,那便送你杏花一枝,也好上路。”
阿图鲁大怒,身上青筋暴起竟然融合体内蛊虫浑身肌肉膨胀,撑破了衣衫,其胸前背后刻画着一只只狰狞恐怖的蛊虫,他竟然在怒喝声中化作了一个半人半虫的怪物,虫首人身,头生触角,一股可怕的气势扑面而来。
白沚没有一丝惊慌,只是道:“可惜,已经晚了。”
话音落下,他手中的杏花枝蓦然一闪出现在了阿图鲁的头颅上,而阿图鲁的头颅却漂浮在白沚手上。
“砰~”的一声,阿图鲁的头颅从高空坠落,掉在了圣像祭坛的台阶上咕噜噜一路滚了下去,在神像台阶前留下了一条长长血痕最后面对着神像停了下来,仿佛是跪在神像前祈求神明宽恕他的亵渎。
阿图鲁的身子也瞬间倒了下去,不过却从中飞出一道元神怨毒无比的看了白沚一眼就飞奔而逃,同时其尸体中爆发出无数蛊虫飞向凡人。
白沚伸手一点真阳镜,扫除了那些蛊虫,不过也趁机让对方的元神逃掉了。
他没有去追,元神之体可瞬息百里,除非早有准备用克制元神的法宝才有可能拦得住。否则,极难追上的。
白沚看了眼在地上仍旧痛苦翻滚的卢景兴,轻叹一声星针刺入了他的七窍之中分出一缕剧毒,以毒攻毒,蛇毒天然便可蛊虫之毒,不过这两种毒一遇到,他的身体这辈子都毁了。
卢景天忙谢道:“多谢圣主出手。”
白沚对他淡淡道:“人间帝王,薄情寡义,不是没有道理的。兄弟之间兄友弟恭,君臣之间当守国法。望你好自为之。”
卢景天心头微颤,激动道:“多谢圣主教诲!”
白沚拂袖一扫,水月长箫自空中落下被他持在手中,满天幻像尽数消失,太阳明亮的挂在苍穹,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
天边那道踏云而去的持箫身影渐渐淡去,只有神像前忏悔的血腥头颅告诫世人刚才的一幕非幻是真。
洛都万民既仰慕圣主,又敬畏其神,但再也无人不信圣主了。
远处,李天仁气喘呼呼的赶来,身上几张神行符都已经灵光耗尽,看着身前的大妖,行礼道:“见过前辈。”
白沚转过身,笑道:“不错啊,百里之远不过这一小会就到了。看样子修为精进了不少。”
李天仁苦笑一声:“前辈您说笑了。我距离真人境界还远着呢,那蛊师虽然修行道法有缺,那也是玄品存在,您这般轻易的就把他料理了,可是远超晚辈想象。”
白沚不以为意,转了转手中的长箫,“七蛊宗,可能就要大举进攻了。天沚国还要你多费心了。”
李天仁点头道:“前辈放心,我自然尽全力。这次差点危及一国国主性命,七蛊宗的动作真是可怕。”
“这就可怕了?”白沚淡淡道:“七蛊宗的可怕还在后面呢。”
一挥手,三个小人偶出现。
“这两个太阴道兵给你防身,还有一个就留着看护国主吧,一国之主不容闪失。”
李天仁笑道:“多谢前辈赐宝。不过,七蛊宗实力强大……”
白沚点头,“它的强大确实不是我们能战胜的。我也该前往大晋了,这场霍乱人间数百年的浩劫说不定就要结束了。”
“真的?”李天仁惊讶道:“七蛊宗的大蛊主可是天品实力……”
山神庙里柳仙叹
“天品啊,是很强大。”白沚点头道:“强大的修行者可以决定一个势力的兴衰,但不一定能保证它的长久。
七蛊宗祸乱世间四百余载,生灵涂炭,也该终止了。你看,那七蛊宗的方向上,劫气如潮,死气缠绕,它还能长久吗?”
李天仁望西北看了看,疑惑道:“我怎么看不见?”
白沚笑了笑,“那是你的修为还不到。”
他能看到是因为柳天霜所赠的白帛束目长带摒除了虚无的外形,让他看到了气的本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