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姣跟朵拉道过谢端着餐盘走到她经常吃饭的位置上,这里可是个好位置,背靠墙壁,她跟人打了三回架,甚至在小臂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才能占据到,当然,这里也有她的好处,没人能从背后偷袭她了。
令姣今天心情很好,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吃饭都比平时慢了几分,她愉快的心情明显刺痛了别人,这片区域的大姐大菲斯一向对令姣有意见。
菲斯四十多岁,有一头脏脏的黑头发松散的系在脑后,像是个鸡窝,她长的不好看,颧骨非常高,马脸,看上去像个男人一样。
大家觉得令姣太倔,不愿意像其他人一样推崇菲斯的地位,所以菲斯下不来台所以才一直针对她,只有令姣知道,因为她拒绝了跟菲斯搞蕾丝的请求。
菲斯在用强未果的情况下,被令姣打的眼冒金星外加15天单独禁闭,才不复以往的嚣张,就连对待下面人态度都没那么随便了。
但是她一直对令姣怀恨在心,愤恨之余还有那么点狭念,本来就在花季的令姣对于这里这群年老色衰的女人就好像一块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香味的肉,她是亚洲人,没有什么味道,看上去很干净,平时都很安静,但是打起人来绝不手软。
菲斯有时候睡觉前会幻想,幻想她举起托盘砸自己时候眼睛里流露过的狠厉,那种野蛮张狂的血性,冷淡的面容祈求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
她坐在令姣对面专注的盯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用叉子怼碗里的肉丸子。
令姣毫无所察,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冷笑一声说一句:“做梦。”
她要出狱了,就在明天。
自卫过度导致杀人并不会让她烂在这座监狱里,明天她就可以告别这个拥挤狭小又充满异味但是是她自己走进来的地方了。
她需要接受审判,为做过的一切,只有这样,她的良心才能安眠。
生活没有那么多戏剧性,尤其是她失去了梦瞳以后,她在这里就是一个力气大点的亚裔女人。
吃饭,睡觉,吃饭。
令姣复杂的摸着监狱管递给她的便服,双手颤抖地接了过来。
监狱管知道这个亚裔女人,她在监管期内刚开始非常刺头,多次打架,情绪也十分暴躁,就在她想介入给她点颜色瞧瞧的时候,她突然变乖了,就像是小兔子一样乖巧,吃饭,劳作,睡觉,如果不是亚裔的身份,监狱管似乎都快忘记还有她这么一个人。
“好好做人,别再进来了,jj。”监狱管复杂的看着她说道,令姣的名字对于她们来说很绕口,就算是姣姣也是一样的,她们会叫她jj。
“嗯,我们绝对不会再见了。”令姣笑着看她,她的衣服还是一年前去亚拉巴马州之前,司妙陪她逛街一起买的。
司妙是个不折不扣的做精,怕热怕冷怕疼,就连走路都要十几分钟歇一歇,但是逛起街来一天能进五百家店,这就是薛定谔的体力吧。
令姣之前调查案子给人当保镖的时候,客串过一部戏,司妙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为数不多的剧照,硬是要拉着她去买一条更好的红裙子。
5位数的一条连衣短裙,司妙怂恿令姣刷她哥卡买的,当时令姣以为自己还在想到底什么贵重的场合要穿这条裙子,没想到居然是自己出狱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