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戳到痛处,抢过侍卫手中的鞭子使劲抽了几下,“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不妨告诉你,祖父已经让人把赵决在金都的所有属下全都杀了,安排了两万精兵在城门守着,只要赵决一出现,立马取了他的人头,然后等父皇一死,孤就是浩国的皇帝,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啊哈哈。”
把鞭子重新扔回侍卫手中,吩咐道,“这几天别让太尉大人闲着,每日清晨和傍晚都喂他吃一顿鞭子。”
言罢,带着侍卫出去,刚出去就退了回来,笑道,“太尉大人,再告诉你件事,你知道金都的花间楼吧?其实那是赵决那个贱种的产业,你不知道吧,孤也是来这里之前才听三弟说的,孤已经派人去花间楼放火了,让花间楼的那些姑娘先去给你探探地府的路。”
谢付之一惊,赵淮是如何知道的花间楼是赵决的?为什么要告诉太子?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但来不及细想,只是疯了一样嘶吼,“赵悦!你不是人!放了那些姑娘,和她们无关!”
太子跟没听见一样潇洒离去。
谢付之不停地喊叫,始终没人理会他,直到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时嘴唇还在动。
在牢房这几日,照着太子的要求,他一直被绑在柱子上,每日清晨和傍晚都被毒打一顿,皮肤长时间泡在盐水里溃烂得不成样子了,仿佛都回到了在章州时的样子。
这日清晨,谢付之照旧被绑在柱子上昏睡,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进来,以为是和前几天一样来打他的,就没有睁眼。
其中一衙役走到谢付之前面,许久都未动手,小声开口问其他人,“你们说他不会死了吧。”
另一个道,“死了就死了呗,反正死不死的,明日都得死。”
“你们没听说吗?昱王殿下现在正在城门和丞相大人的人厮杀。”
谢付之猛地睁眼,“你说什么!”
那些衙役这几天习惯了谢付之一声不吭,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哆嗦道,“昱王殿下带着许多渭州将士正在和城门口的人厮杀,太尉大人,您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不关我们兄弟的事,我们是俸了太子的命令,要是···”
另一位衙役用力拉过那衙役,“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听说,赵决来时就带着几百个人,而丞相大人在门口安排了足足两万人,赵决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从丞相手里逃脱,更别说救出他了。”说完指着谢付之。
谢付之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着那几个衙役语无伦次地哀求,“我给你们很多很多钱,求求你们,帮我去和殿下传个话,就说我死了,让殿下回去,去渭州,好不好,求求你们了,帮帮我。”
就在这时,谢付之听到外面传来强烈的厮杀声,随后,丞相拿着一把剑冲了进来,面无血色,躲到谢付之身后,拿剑抵在他的脖子上,紧接着,太子也慌慌张张冲了进来,躲到丞相身后,两人不停地往门口看着。
身边的衙役见状,纷纷后退,脸色铁青,缩成一团不敢说话。
谢付之随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赵决提着把长刀,摇摇欲坠,血淋淋地出现在牢房门口,刀上面全是血,不停地往下滴,再往上看,赵决胸膛前的衣袍被划开了两个大口子,滋滋往外冒血,脸上大大小小的几十条刀口全都在流血,看不清赵决的模样。
赵决看着谢付之,愣在原地,露出笑容,缓缓开口,“还好,你还没死。”
一瞬间,谢付之的眼泪无声地喷涌而出,“傻瓜,我不是让你不要回来吗?”
赵决往前边走边说,“我不要等来世,今生就想娶了你,所以就来了。”
丞相拿着剑的手哆嗦道,“赵决,带着你的人离开,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
赵决眼睛里面充满血丝,从容不迫地笑了一声,“丞相大人,你还敢跟本王谈条件!两年前,渭州因为你血流成河时你在干什么!你在拿着粮草钱修院子!这次又是因为你,渭州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局面开始动荡,本王原本打算只要你一人的命,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是你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丞相被怼的哑口无言,拿着剑的手止不住地发抖,“没有证据,你不能杀老夫。”
赵决气势汹汹地继续往前走,“你以为本王之前不杀你是因为没有证据吗?曲寒死的时候,本王早就向他把你这些年在金都的所有胡作非为的证据都要到了,上面的每一条都够你死千百次了,但本王知道,要是把那些证据交到父皇手上,他还是会当做无事发生,所以本王才容忍了你这么长时间,没想到你变本加厉。”
丞相看着赵决走近,手里的剑在谢付之脖子上磨出了一道血印。
突然,外面传来大太监尖锐的声音,“陛下驾到。”
闻言,丞相微微松了口气,赵决见状,冲上前紧紧握住剑刃,一时之间,赵决手心里的血不断滴落在地上。
丞相握着剑用力往谢付之脖子压去,赵决手里的血不断涌出来滴落。
谢付之喊道,“殿下,快放开,你不要手了吗!”
赵决压根不听,一使劲,从丞相手中夺过剑捏在手里,抬脚往丞相身上踹去,丞相和太子一起飞出去两三米,曹涛和高宇带着十几个侍卫上前围住他们。
赵决把剑扔到地上,用手里的刀划开绑着谢付之的绳子,凝视着对方。
谢付之看着赵决鲜血淋漓的手满是自责,接过身旁侍卫递出的手帕,包扎赵决的手,“殿下,你的手,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