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理寺卿答的不卑不亢,找不出错处,可苏禄国平白失了人,哪能轻易忍气吞声,那名叫臧派恩的使臣又道:“小人听闻雍城一带有个十恶不赦的凶徒,人称判官。不知当年的案件,是否有可能是这个判官所为?”
“那就不得而知了。”颜知道,“若真是与判官案有关……使臣大人有所不知,只因颜某才疏学浅,资质平平,陛下已将此案交托给本朝的新科状元,使臣大人恐怕要换个人请教。”
总而言之,要问使臣案就是无进展,要问判官案那不归我管。
见他一下子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臧派恩急忙看向高坐的天子,像在质问。
[就这??你们大衡的大理寺卿!就这??]
礼部尚书
沉默听着两人对话的赵珩见使臣看向自己,这才开口道:“两年前的那位使臣至今遍寻不得,确是本朝大理寺失职,不过颜卿为此事殚精竭虑,虽没功劳也有苦劳。”
怎么还夸上了?臧派恩听得愈发满脑子冒火。
此时,坐在一旁的礼部尚书江永也急忙出来打圆场:“臧使臣请放心,两年前之事虽未有定论,但大理寺并未放弃找寻,想必终有水落石出一日。陛下也是一直对我等臣子耳提命面,盼早日结案。”
听了这些,臧派恩面上虽仍忿忿不平,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事大衡朝做的不地道,可弱国无外交,苏禄不过是紧挨着大衡的小小番邦,为求安定,隔年便要向大衡朝贡,别说失踪了一个使臣,就是来一个杀一个,苏禄国又能如何呢?
大衡天子能和和气气的解释,已是给足台阶了。
臧派恩不情不愿地朝天子拱了拱手:“好吧。那小人只能盼大衡早日查清此事,给我苏禄国子民一个交代。”
赵珩微笑,抬手示意赐酒臧使臣,此事算是翻了一篇。
接着,他随手尝了尝眼前摆着的果品,手边有一小碟切成一寸见方的庵波罗,甚是软糯香甜,于是勾手招来张礼。
那庵波罗正是苏禄国进献的果品,在当地虽不是名贵之物,却是靠着快马与冰块,历经千辛才送来十枚新鲜的。
臧派恩见天子尝后面露悦色,本还有些自傲,下一秒却亲眼看着那老阉人从天子案上取走了那碟庵波罗,送到了大理寺卿的案上,顿时心里一口老血,气的酒也喝不下了。
大衡朝的人最会放屁,别说明眼人,就是瞎子都看出来了,天子何来苛责之意!
宴席结束,天子离席,礼部的官员们也都忙着安排将使臣们送回驿馆。
颜知也准备离席时,却见礼部尚书江永径直朝自己走来。
“颜知师弟。”江永拉了一把椅子在颜知身边坐了下来,带着温煦笑容开门见山道,“留你一步,我有事和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