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当真是你的吗?贵妃娘娘走失的孩子当真是你吗?还是这玉佩本来的主人!”
话至此,一片沉寂。
许久,季少语才开口:“你知道,我很羡慕你。”
“当年在慈幼局我费劲心思讨好,可姑姑却还是最喜欢你。后来洛家来人想要收养一子,也是一眼看中了你。”
“那时我为你高兴,也为自己担忧。现在凭着这玉佩,我一跃成了皇子,我知你嫉妒,但洛明川,我问心无愧。”
话落,他站起身,重新披上斗篷:“还有,那两道圣旨都是我向父皇求的,外人只知你与澜序是和离,不会污你名声,我也算为你筹谋了退路。”
说完,季少语转身离去。
听荷从外走进,就看到洛明川呆坐在那出神的模样。
“主君,您没事吧?”
闻声,洛明川回过神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先退下吧。”
听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退离,带上了门。
寂静在屋内蔓延。
洛明川就这么呆坐着,直到夜色侵袭,白雪倾盖了大地……
“砰!”
屋内被人大力推开,墨澜序脸色冷峻,挂着冰霜,张口就是质问:“我说过,不准你去找他的麻烦!”
迎着他深邃眸中的怒火,洛明川解释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
最后只化作了一句:“所以呢?”
墨澜序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甩在了他面前。
“这是放夫书,你自行离去,往后好自为之。”
纸,轻飘飘的落在黑玉砖石上,白的刺眼。
洛明川紧掐着掌心,愣是没有捡。
辛冷的空气从敞开的门外吹进来,呛的他忍不住想咳。
但墨澜序在,洛明川生生忍下,哑声开口:“墨澜序,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只会任性,只会欺负人?”
墨澜序皱了下眉:“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直说什么呢?
难道要在明知他心里没有自己时,还要去自讨苦吃,问他对他可曾有过片刻心动?
洛明川做不到。
末了,他只是问:“若我说,那块玉佩是季少语偷了我的,我才是贵妃娘娘走失的那个孩子,你可信?”
墨澜序面无表情:“荒谬。”
洛明川心一颤。
就听他继续说:“洛明川,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好吗?”
扔下这句话,墨澜序大步离去。
呼啸的冷风从敞开的门扇灌进来,一瞬间,将洛明川包裹,冰冻。
他就这么在屋内站了整整一夜。
直到朝阳照进屋内,洒下一片金色暖光。
洛明川才动着发麻僵硬的四肢俯身将那纸放夫书捡起。
其上,墨澜序的字还是那么苍劲有力,也还是那么冷漠无情。
“兹有夫洛明川,良善恭谨,逸群之才,奈何夫夫无分,命定非子,至此各还本道,嫁娶不相干。”
洛明川沙哑着嗓子一字字念着,犹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