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一开口就是下达口吻般的命令。
闻夏动了动发出一声呢喃,那边耳朵尖且灵敏,脱口而出:“在哪?”
周泽只好如实交代,叙述完之后老老实实地加上一句,“他还喝了点酒。”
那边又静默了,周泽仿佛感受到那股渗人的寒颤,瞥了一眼沙发上躺着的人,可还是一溜烟地全部说完:“指甲盖大小的酒量,喝醉了。”
谢衍来的时候,周泽早就溜到没影,客厅里空旷得只留下闻夏还躺在沙发上,他衣服穿得薄弱,只披了一件并不厚的白色羊绒外套,谢衍想将他扶起时,能感受到从闻夏的掌心透过来的凉意。
宛如过夜后在窗台流淌下的冰凉露水。
谢衍目光温柔沉稳地落在闻夏的眉目之间,缓缓地伸出指尖,不敢真实地触碰他的五官,只敢隔空摩挲闻夏的一分一寸,透着不熟悉的样貌找着故人。
好像只有在这个时候,谢衍才敢将眼神完全地投放在他身上,这是谢衍对温然才有的眼神,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敢承认对方是温然了。
他不会再像以往那样,逼迫他承认自己是温然,谢衍害怕了。
面前的人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小的牡蛎,外强内软,柔软的肉蜷缩成拇指大小的一团,谢衍再也不敢去用蛮力将他掰开了。
忽地,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搭在谢衍僵持在半空中的手腕上。
来人模模糊糊地将眼觑成一条隐约窥见的缝隙,谢衍眼皮厄运般狠狠一跳,他开口了,嗓音很轻,似悬浮在半空之中下不来,“周医生?”
他的声线很轻柔,以至于说出来时莫名带着点亲昵之感,谢衍不得不承认现在心口有点堵得慌,甚至是愈加嫉妒能够和温然正常交流沟通饮食的周泽了。
谢衍牙关咬到发酸,心跟灌铅似的往下沉,他保持着安静,最后没说话,认命一般的想:认错了就认错了。
认了。
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在脑海持久,便又听到他扯着嘴唇开口:
“还是···谢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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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心跳蓦地停滞,眼眸里仿佛藏着怎么也搅不开的黑潮,雾蒙蒙的。
闻夏勾唇笑了一下,带着点可爱的憨态可掬,瞳孔并不澄澈如同磨砂镜面,细瞳轻微扩散,看样子并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