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想,大概那女子真长眠皇陵了,眼前帝君才会尘世寂寥,所以,他竟愿意为她天下大乱,只因为,她愿她喜。离跪地,只道:”皇上,苍生为重,不可大意。“天下苍生,怎能只凭那女子的性子来,未免太倾天下之轻。云宁止眼沉下:”朕意已决。“离苦劝:”殿下三思。“云宁止不言,鹰眸沉沉,雾霭不散,全是坚决不悔。我的皇上啊!离都快急了,权衡了所有利弊:”帝后离宫,携二十万铁衣卫,若是长眠便也罢了,若是——“离一顿,重重咬字,”若是计谋,就是等我云起雨落二国自投罗网。萧容皇后是何等手段之人,皇上您最清楚不过了,她能一人踏平突厥大军,这昙花一现可奈何得住她谁也不知,昭明世子守城,大开城门,风清帝都城已经是空城一座,当日庐陵一役唱的便是空城计,保不准故技重施,虽两国联盟,但对手是风清萧容帝后,断断不可大意。“离再一次强调,尽吐苦心,”殿下,萧容皇后最善攻计了。“最要命的是,那位谋划起来,从未失手过。离的一番苦口婆心,字字珠玑,云宁止却只是摇了摇头:”不,她最善攻心。若是算计,若是谋心,她一定算准了,“似乎无奈,却又隐隐不安,”我们会去,不管不顾,只为了看看皇陵里,容九可安好。“容九啊,拿捏着人心,即便是计谋,即便漏洞重重,终归叫他和萧简狠不下心,心之所牵挂,奈何不了。所以,若是计谋,容九攻的是心。不管不顾,只为看她安好……离惊愕大喊:”皇上——“他缓缓截断了:”若她安然,便是一败涂地,“苦笑着,”朕也认了。“离无话可说了,他家主子着了那女子的魔,便没有什么舍不得了。三日后云起雨落同时发兵风清,大军打着伐不义之师的旗帜,攻进了风清境内。一场天下战,燃起了。后人评论到此一战,便只有一句话:红颜劫下天下乱,红颜劫里帝王殁。风清皇城之上,昭明世子守城,他一身戎装,掩住一身不羁风情,桃花眼里融了冷肃,俯瞰城下。他是萧凤歌,是风清霸王世子,是乖张不定的皇家儿孙,今时,他只是守成的将军。”世子,云起雨落发兵了。“急报,未能乱他一分心神,他走至城前,对着城下成千上万的士兵,字字掷地有声:”传令,晋文公率左翼军二十万镇守皇城。其余各军,随本世子出城迎敌。“手中长剑出鞘,指向高空,”出征!“两个字,如铁。字音落,振奋人心,城下千千万万士兵举起手中武器,呐喊,助威。”保家卫国!“”风清必胜!“”保家卫国!“”……“声声如雷贯耳,荡在风清的上空久久不散,踏马,卷起风沙千万丈。城下,万人愤慨,惊天动地。这便是战场,便是萧家的天下。萧凤歌战在城上,风吹乱了他的发,他望着皇城,目光痴缠,他道:”小九,你的江山,我给你守。“转身,踏马而去。他,只是为了她而战,那啊,是他心头的女子,所以愿意为她戎马,为她生死。天圣二十九年,仲夏十日,风清出兵,昭明世子萧凤歌为主帅,守风清疆土。天圣二十九年,仲夏十二日,云起雨落破玉树关,联军入风清边境。天圣二十九年,仲夏十四日,三国大军交锋于建安城,初战不下,三日后,建安失守,云起雨落大捷,风清损兵五万。天圣二十九年,仲夏二十三日,风清主帅昭明世子领精兵三千,于夜半突袭联军主帐,大胜,云起雨落折算人马三万,粮草万斤。天圣二十九年年,仲夏二十九号日,云起雨落攻入邳州,右翼军后方切入,战于菖蒲山,菖蒲山险峻多岩石深谷,双方大战不下,风清退至潮州,云起雨落紧随。此一战,双方损失惨重,史称邳州变。天圣二十九年,季夏三日,云起雨落百万雄狮过里海,入风清玉容关,三日后,玉容关失守。天圣二十九年,季夏七日,三国开战锦州,风清损兵七万,锦州失守。天圣二十九年,季夏十一日,琴江失守,主军退三城,留守人马全军覆没,昭明世子被擒。两军对垒,以一敌二,风清大军步步退守,风清危矣。忠亲王府传来边关急报。”王爷,不好了。“老管家趔趔趄趄,一个腿软,跪在了殿中,”王爷,出事了。“忠亲王爷跳出椅子,一脸慌张,急得满脸通红:”南蛮子和北蛮子打到哪了?是不是又夺了我国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