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宫
福宁公主萧瑶光抬起下颌,还是一个如凤凰似的小公主,她是中宫所出的公主,十分受父皇的喜爱,并视之为掌上明珠。
她平日最喜骑马,永初帝称这个女儿为“女中尧舜”,说她性情聪颖豪迈,若是男儿,必定会把位置传给她。
可是现在乌孙国和大宛国都要求娶真公主,她的最大的皇妹今年也才十岁。
只有她,年岁相当。
可是她怎么能去和亲呢?和亲的公主有几个活的长的,她怎么能成为别人的玩物。
福宁一直以为父皇是皇帝,无所不能的,现在却发现,原来父皇也不能为她遮风避雨。
“公主,您莫担心,皇后娘娘那里肯定会为您想办法的。”宫人劝着。
她们知道若是公主真的去和亲,她们这些宫人肯定也会跟着去那些胡虏之地,战败国的公主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的。
又有宫人附和道:“是啊,是啊,还有迟家呢。况且皇上素来宠爱公主您,肯定不会让您去和亲的。”
福宁公主到底沉不住气,去见了母后,母后还是那般贤淑,她过来的时候,母后正叮咛东宫的嬷嬷们。
东宫虽然并非母后所出,身子骨也弱,但母后却视如己出。
迟皇后看到她后笑了:“是婵儿来了,来母后这里坐。虽然立春了,但春寒料峭的,披风怎么不穿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母后,女儿是……”福宁公主有很多话,很多恐惧想和母后说。
迟皇后又知道女儿想说什么。
但是她亦很沉的住气,因为她料到皇上是不可能要自己的女儿真的去和亲的,真公主去和亲,那才是脸都丢尽了。
所以她等东宫的嬷嬷们走了之后,迟皇后才对福宁公主道:“你坐下,这般委屈做什么,你的委屈该让你父皇看到才是啊。”
福宁公主久在深宫,当然知晓宫里的人,包括自己的亲娘,说话都不会说的太透,意思点到就成了。
是啊,她在母后这里坐什么,她该去求父皇。
“多谢母后指点。”
福宁公主笑道。
迟皇后微微点头,等公主走远了,她又道:“福宁今年才十三,皇上上次同我说选一位读书人,皇上历来是很喜欢这些读书人的。本宫听闻东华唱名方才是好男儿,这次若是恳请陛下在东华台附近的新台看唱名的士子,若是能定下婚约,三年后成亲正好。”
宫人想这可能是皇后想尽快定亲的缘故,因为二月会试,三月殿试,有什么比新科士子更好打听。
这些人能够考上进士的,原本都是佼佼者,且他们的登科录上都会把父、祖以及年纪,有未婚配都写的一清二楚,可比勋贵要有出息。
要知道现下打仗,连卫所兵都靠不上,大多数是靠东南的的盐丁。勋贵多数是靠在功劳簿上吃老本,尤其是几代下来,早已是不如往昔了。
而考进士,又年轻的,绝对相貌端正,家世不错,至少头脑也很聪明。
迟皇后如是想道。
况且和亲的宗室郡主也不是没有,只要是王女,又有什么要紧。
尤其是云王,受皇上恩泽许久,又受天下供奉,就当为天下出力,当初若非陛下宽宏,云亲王的地位怎么会这么高。
“颂姐儿许配给了成亲王世子,你们的贺礼送过去了吗?”迟皇后问起。
宫人连忙道:“皇后娘娘,今年开春圣旨才刚刚下,奴婢把单子拿来您看。”
“唔,加厚三成。”迟皇后如今还得依靠娘家人。
是的,萧昀被指婚之人正是皇后侄女迟颂,这位是京城里贵女中的贵女,听说生肖其姑母,秀丽端庄,雍容华贵。当然,有小道消息称迟颂是选太子妃落选,能嫁给萧昀也是很不错了。
刘家虽然和这两家无瓜葛,但这种喜事你送了礼,人家未必能记着,但是你不送,那就是你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