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俞安乐就被接走了,卫铭看了看手机里的转账记录,想着交通问题还是得抓紧解决,当即决定去方炎说的机车店,方炎的朋友在那里做销售。
进了店,卫铭习惯性端起那副生人勿进的面孔,倒是让方炎朋友原本浮夸的表情略微收了收。
按照方炎提前给出的提示,卫铭依葫芦画瓢,蹲身看过轮胎、电瓶后,又一副熟手的样子上手试车后,煞有介事地点评:“这前轮轴转弯还算灵活,但是机头有些轻微摆动?”
不等方炎的朋友说出什么自己听不懂的话,卫铭先发制人,“方炎介绍我来的,你们也是个品牌店,至少要找个老师傅组装的车给我吧。”
按方炎的说法,这种合资品牌许多零件要到店后自己安装,这里挑的就是师傅的手艺,还有就是品牌的信誉度了,装得懂行点就不容易被坑。
方炎的朋友年纪也不大,听卫铭这么一说,一拍大腿,“嗨,都是朋友,你要是就看中这个车型,我去给你安排就是,一定调到你适手为止。”
“那你给我一个报价单,看看能送些什么东西跟服务。”卫铭一板一眼背方炎准备好的台词。
方炎的朋友对这样成交目的明确的客户也还算喜欢,大不了让一点点抽成,但成交率非常高,介绍也省劲,他点头去准备合同。
方炎的朋友转身走后,卫铭才转头看向进来就面无表情的方炎,他有些困惑,“你怎么了?我又没证,这车以后也是你骑得多,怎么一直板着个脸,总不能是突然不喜欢机车了。”
方炎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当然喜欢啊!我十六岁开始做梦都想有一辆机车!”
年少时的方炎无数次梦想过,骑着机车远离这个噩梦般的家,远离那个将自己拖入泥潭的方二炮。。。在方炎心里,机车几乎就是自由的象征。
卫铭更不解了“那你。。。?”
方炎一脸精明:“我要是表现得特别想要,那你还怎么讲价。”
卫铭:“。。。”
有一说一,大冬天的连太阳都没出,冷飕飕的一大早就去人家店里看车,就这已经暴露你是真爱了啊!
另一头,卫铭一边在心里怜爱自己犯蠢的小法器,一边签合同付款的时候,一辆简单的银色小车停在了他家门口。
司机站在车门边,“夫人,刘妈说卫师出去了,咱们就在这等吗?”
四十出头的贵妇人过了二十来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身上早已没了风霜痕迹,她轻轻颔首,眉眼间有一丝忧愁,“我也没别的事,等等就是。”
安神
俞夫人嘴上客气,司机却不能看着自家夫人苦等,很快与方旗山通了气——咱们夫人想上门拜访卫师,爱子心切没提前打招呼,还请卫师见谅云云。
这不是瞌睡了来枕头,方旗山立刻联系了卫铭,“之前跟你说趁机打探打探俞夫人的事,人自己送上门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方炎正蹲在车间眼巴巴看师傅装零件,时不时问师傅一些零件选配的技巧。
卫铭百无聊赖,蹲在一旁研究所谓老师傅的手法跟新手有什么不同,看半天无非是经验累积下,玄而又玄的手感问题。
接到师兄的消息,看着方炎津津有味看机车,卫铭索性打了代芹奶奶的电话。
“我跟方炎都在外头,还得有段时间才能回去,这是我们道观的重要客户,麻烦您帮我接待一下,也不用做什么,开个门让她进去,当然要是有空陪着说两句话就更好了。”
怕代芹奶奶打退堂鼓,卫铭轻描淡写,只口不提俞家的显赫家世,道爷眼里,众生平等(bushi)。
代芹奶奶最近不但找回了双双,还在警察的帮助下,找回了晓杰的。。。尸骨。
虽说其中又是一场伤心不提,但终归算是放下了多年的心思,往后只一心想着把双双抚养成人,要是能有那个寿数看着双双成家安定下来,这辈子也算能闭眼了。
当然这事下来,代芹奶奶对卫铭的感激跟推崇自不用说,此时听到卫铭的请托,满口答应,“你们在外面放心忙,别的不提,烧茶倒水我老婆子还是会的。”
卫铭与长辈相处,最擅长顺杆子往上爬,立刻道:“那就麻烦您了,我年轻,不如您见过的人多,您看要是方便的话,帮我看看这人怎么样。”
至于往哪方面探,卫铭想想师兄的忧心,换了个说法,“您知道我们这行,不是那些能货比三家的行当,不同流派的术法反而可能相互冲撞,但这是个有钱人,怕是最喜欢广撒网,我主要想打听打听这方面,省得麻烦。”
再厉害的天师也是个年轻后生,这些俗事需要自己帮衬!
听着卫铭的示弱,代芹奶奶一下子觉得义不容辞,“行,我打听打听是个什么说法。”
代芹奶奶是做惯了保媒拉纤之类事情的,要说来的是个年轻人可能还应付不来,但一听说这是个儿子还没成家的中年妇人,当即端上家里才炸的油果子上门去。
哄这个年纪的女人有什么难,往死里夸她儿子就是了。
倒是等在小车上的俞夫人见喊她进门的婆婆自称是卫师的邻居,心里多少有些诧异。
听说自家安乐要搬来这里的时候,俞夫人就找俞老板的万能助理问过卫师的基本情况,也知道这位卫天师虽说年纪轻,却是小一辈中的天才,又是万万不能得罪的玄门中人,当然谈不上轻视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