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到底是娇养着长大的,生得又白又嫩,连落吻都极易留痕,更遑论受伤。
“您一路上怎么也不说一声?这样的雨天……传轿也好啊,怎还随奴婢一同走了回来?”
持盈的唇色有些发白。
“是我不愿声张的。若是被有心人知晓,今日我与九安哥哥一同在藏书阁中,怕又要生祸端。拂云,我之所以独允你一人入寝殿侍奉,便是因这东宫之中,我唯有你一人信得过了。”
“太子妃的意思是……”
“有人想要害我。”她沉吟道,“且那人应当就在东宫之中。”
“我今日去藏书阁,并非事先安排,而是临时起的意……”她回忆着今日种种,问道,“我命你去寻木梯时,你为何去了那样久?”
“藏书阁的宫人同奴婢说,那梯子在库房之中,看守库房之人不知上哪儿躲懒去了,命奴婢稍等等,他去替奴婢叫。”
“果真去了吗?”
“去了。”拂云猛地点点头,“他找回那守库房之人时,那人手里还拿着钥匙,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而后开了门,便入内拿梯子,与奴婢一同回去找您了。”
“你可随他们一同入了库房?”
拂云摇摇头。
“那他们与你来寻我时,可又锁了库房的门?”
拂云又摇摇头。
“想来……守库房之人并非是躲懒,而是在给旁的什么人……留时间在库房里动手脚。”她温吞分析着,旋即眼前一亮,“对,就是这样!”
“为什么啊?”拂云一头雾水。
持盈拉起她的手来,“你想,若你是我殿中的库房看守,在一个明知不会有什么人来的午后,里面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却只有宫人洒扫时常需要的工具,你想要躲懒,会如何做?”
“自然是掩着门,任君自取,然后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
“所以他为何要锁门呢?”
“万一,万一他为人谨慎,怕丢了担责呢?”拂云小心地问。
“可若他如你所说,为何与你寻我时,偏生又不锁门了呢?”她当即反问。
“哦!奴婢懂了!”
“因为他想留门,放那人从库房出去!”
两人异口同声,旋即会心一笑。
“我把那块裂开的板子拿了回来,等我瞧出其中破绽再说。下了一天一夜的雨,那人若是行迹匆匆,裙摆定会留泥点子,你帮我留意着。”
“好!”拂云点头应是,旋即翻出药箱,“您也不让传太医,这般多的药膏,奴婢不知该用哪盒……”
她垂眸望着铺在脚边的瓶瓶罐罐,自其中捡起一瓶来。
“用这个罢。”
“这是?”
“上回崴脚,皇兄……太子殿下命太医留给我的。”
拂云破涕为笑:“奴婢给您上药!其实……殿下他虽不近人情,有时行事属实过分了些,可大多时候,还是心疼您的……”
“拂云,我不想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