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需要薛家的助力,他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惹薛凝不喜。
所以,我成了被他放弃的那个。
我不是第一次被他放弃。
早在嫡母发现他对我别有心思,为斩断他的念想,提出让我去做薛凝父亲的小妾,以此拉拢礼部尚书时,他就曾放弃过我。
只是如今再次面对,我仍不免觉得心寒。
便是我成了王府继女,皇后,仍旧只是其他人手里的一个玩意儿。
他们要我死,我就得死……
可是,凭什么?
我不甘!
我不想像小娘一样,一杯毒酒就了却残生!
我紧攥着酒杯,眼泪不住往下淌落。
薛凝嫌我啰嗦。
她一个眼神,两个嬷嬷按着我,又有宫女过来扒开我的嘴。
而祁渊只是环着薛凝腰肢,宠溺劝道:“阿凝又何必留下来,看这等污秽场面?怕是晚上要做噩梦。”
眼见他离开,嬷嬷狞笑着往我嘴里灌毒酒那一刻,我彻底绝望。
“住手!谁准你们深夜闯入后宫,对皇后动手的?”
尉迟枫冲进来,一把夺过酒杯,用力砸在地上。
他挡在我身前那一刻,我趁机摆脱嬷嬷,手指抠着喉咙,呕吐。
薛凝不满:“表哥,皇后娘娘她同奸夫幽会,这是秽乱后宫!”
“谁说奸夫?刚刚那是朕!都给朕滚出去!”
尉迟枫没有实权,祁渊、薛凝还有太后,不论谁都能私底下在他头上踩一把。
可薛凝要借那些朝廷命妇给祁渊、太后施压,她们可都是外人。
没人敢当众反驳尉迟枫。
毕竟,谁也不想被史官记上一笔,遗臭万年。
那些史官可都是硬骨头,轴脾气。
祁渊找缘由连斩了三个,第四个仍原模原样记载。
……
一群人浩浩荡荡退去,连带着各派势力安排监视皇宫的宫女太监,也被尉迟枫借机暂时赶走。
寝宫内只剩他跟我。
尉迟枫双手负后,拧眉看着我,清俊脸上仍阴云密布。
我歪倒在地上,眼泪蜿蜒而流,却没哭出声。只是微微垂着头,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还有秀美的侧脸。
我知道自己怎样更美,怎样更惹男人垂怜。
这些事从我有记忆起便会。
“朕当你是祁阎罗的姘头,可还是高看了你。你对他而言,跟那些可以随意打杀的丫鬟宫女并无两样!”尉迟枫满目讥讽。
我抬头,露出微红的双眼:“皇上不必用这些话来嘲讽臣妾。臣妾早就同皇上说过,臣妾心慕之人……唯有你,也只在乎你。”
说到最后三个字,我低若蚊蝇,脸跟耳根都红了。
祁家权大势大的,尉迟枫先前也去过几次,他早就对我有意,否则我也不会如此轻易成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