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地方了。
枫叶红透了,在萧瑟的寒风里,轻轻摇摆。
竹麻做的屏障,沿着漫长的道路搭建起来,无声地将今日的场地包了起来。
影枭早早在树影下等着。
应子清接过绿玉佩,是她要找的那枚。
从果然是皇家暗卫,不论是效率还是妥帖程度,可以称之为使命必达!
“感谢感谢,有空一定请你吃饭!”应子清感激涕零,双手合十,冲影枭道谢,“哎,可你覆着面,我怎么认识你?你叫什么?”
影枭戴着半张银质面具,刚好遮住重要的眼鼻,面容难辩。
他们这种暗卫,常年走在黑夜与幽影里,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是不能见阳光的。
他们不希望别人对他们有印象,也不需要别人记得他们。
影枭微怔,也没搭理她,转而向太子单膝跪下。
告辞后,对方嗖一下不见了。
怕下次再次遗落,应子清找了条红绳,当成项链戴在脖子上。
大晋朝的襦裙半敞着心口,这枚绿玉佩让应子清戴着,委实显眼。
道路上马车滚滚而行。
安景王名声好,捧场的人多,兼之那些没有参加资格的百姓,便在旁边看热闹。
观者如云,路上十分拥挤。
其中有王公贵族大约不耐烦,命侍卫舞着鞭,在前方开道。
鞭子扬起的灰尘,顿时弥漫开来。
刘之衍似是不受影响,大步向前。
那侍卫见一个贵公子模样的少年,负手而行,根本不把他们的威势放在眼里,火冒三丈。
天子脚下,再牛气的贵族,难道大得过皇族?
侍卫这么想着,胆气上来了,喝令道:“你是哪家的公子,我家主公经此而过,你不说避让,怎么这等没眼色,越走越近,要挡我家主公的路?快快避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刘之衍并未理会。
侍卫当即扬起手中的鞭子,朝刘之衍打去。
替刘之衍驾车的马夫,脸色徒然一变,他腾空而起,徒手将侍卫扬至半空的鞭子,牢牢攥在手中。
一招一式,身手之利落,叫人难以看清。
原以为是普通的马夫,看来是贴身侍卫所扮。
“放肆!”马夫怒而喝道,“这是太子殿下!凶顽之辈,竟敢冒犯太子殿下,该死!”
话音刚落,马夫脚一踢,顿时把无名侍卫,踹出三里地。
耀红华盖之下,马车的主人本来在车内等着侍卫驱散宵小,听得此语,也不敢怠慢,急忙掀开帘子,走下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