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追击的人马一边循着官道追查,一边放出消息。
埋伏在出京要道上的世家人马立刻警觉起来,清查所有行踪可疑之人。
然而马车早已改头换面,不复先前的模样。
“停!”
老牛慢悠悠的停下来,赶牛的中年人瞎了只眼,凑近了打量拦路之人:“也没听说这京城之外还有打劫的呀?”
马背上的人穿着劲装,很不好惹的样子,见这缺只眼的瞎子被人拦下竟丝毫不惧,觉着有些不对,眼睛微眯:“给我搜!”
一群人立刻开始翻找板车上的菜框,一筐筐菜撒的到处都是。
“别别,大爷、大爷你们行行好,小的愿意给钱,我给还不行吗?我还靠着这吃饭呢,别砸呀!”
刚刚还淡定的人忽然作揖告饶起来,见没人理他还想上前阻拦,然而双拳难敌四手,被人架着扔到了一边,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身。
那边将所有菜筐里里外外搜了一遍,连筐底都没放过,确认里面没有异常,朝领头之人摇摇头。
“带上你的菜,滚吧!”
这下卖菜人可不敢在反驳,生怕慢一步仅剩的牛也惨遭毒手,连忙将扔了一地的空箩筐拾掇到车上,步履蹒跚的赶着牛车离开。
擦肩而过的瞬间,有人皱了皱眉,转身狐疑的盯着赶牛人的背影。
怎么感觉怪怪的?到底是哪里不对?
好巧不巧,又一辆载着南北干货的驴车朝这边走来,电光火石间,脑中灵光一闪,高度,那不是板车的高度,太矮了些!
“站住!”
老牛走的慢,赶牛的人并没有走远,然而听到身后的呼喊,他居然立刻弃车而逃,牛也不要了、腿脚也利索了。
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几个闪身的功夫,这人就被扔回了原处,摔得哎哟哎哟直呻吟。
“说!姓沈的人呢?”见他只顾呻吟,利刃出鞘,死死的抵住他的脖子。
这副杀人越货的架势,吓得赶着驴车的两个卖货郎弃车而逃,天子脚下胆敢如此行事,想必都是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那自然是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我我我、只是个赶车的!大爷饶命、饶命!”见他们真要杀了自己,卖菜的吓得直哆嗦。
锋利的刀刃更进了一寸:“说!”
卖菜的拼命回忆,忽然响起什么:“对了!我听雇主说等我们先走,她才好去码头。”
闻言,领头之人脸色巨变。
“撤!”
抵在脖子上的利刃正准备取他性命,却被拦了下来。
“刚刚有人目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想来你应该清楚。他日衙门问起来,只说我们是讨债的,明白吗?”
地上的人点头如捣蒜,就差没指天发誓了。
一行人匆匆离去,路上有人质疑为何不杀人灭口,被上了一课。
“你真当开封府是吃素的?登闻鼓是个摆设?不怕他家人报案?眼下赵恒当了开封府尹,能放过你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城内,继而又匆匆赶去各处码头,打听今早出发的所有南下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