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音自嘲地勾了勾唇。
所有人都觉得景柏是个完美的丈夫,就连一开始的苏棠音也这么认为。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许久,最终被系统自动挂断。
苏棠音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口袋中的手机再一次震动。
她该知道他的性子的,不等到她接通电话是不会罢休的。
苏棠音沉默了瞬,取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宝宝。”
清冽的嗓音隔着听筒传来,像是风琴拉响般愉悦动听,尾音柔和似情人间的呢喃。
“……嗯,我在。”
“下班了吗,我在外面。”
苏棠音隔着窗户看去,果真看到了白色的suv。
车窗降下,能模糊看见驾驶座上坐着个年轻男人。
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宝宝,出来吧。”景柏喊了句。
其实温温柔柔听不出来一丝的催促,他对她说话一直都是这样,好像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除了在那种时候。
苏棠音脚步僵硬,刚出大楼就看见景柏下了车。
他穿着宽松的长款大衣,黑色的风衣一点不压身高,反而衬得身量笔直挺拔。
黑色的碎发微垂,盖住了些许长眉,五官轮廓柔和清俊,眸色有些浅淡,唇线锋利却微微上扬,看着苏棠音的目光像是三月初春的湖水。
景柏。
她的丈夫,这座城市有名的心理医生,中央院校高学历人才,海外留学归来后各大顶级心理咨询机构争先发出offer,谁也没想到他最后会选了c城这座不算发达的城市。
“宝宝,累了吗?”清冽的松香扑鼻而来,他俯身凑上前来,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苏棠音被这个吻唤回了意识,略一抬眸刚好与他对视。
仿佛跌入黑洞,无形又强大的引力卷着她,誓要将她拽入无尽的地狱,任由黑暗包裹笼罩她。
苏棠音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脚刚退后一步,一只手抵在后腰之上,力道轻柔却又难以抵抗将她拽了回来。
景柏其实很高,即使她穿着中跟小皮鞋也将将到他的肩膀。
他弯下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像没发现她的异样,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宝宝辛苦了,回家吧,我煨好汤了。”
车门被拉开,腰上的手上滑到她的肩上,一手撑在头顶防止她被车框碰到,一手按着她坐入车内。
车门又被关上,他绕道从另一边坐进来。
景柏一贯贴心,车内早就开了暖气,知道苏棠音晕车,不太习惯车里的味道,他还放了香薰,是很清淡的柑橘香。
他明明还是那个人。
苏棠音扭头去看他,撑在方向盘的手骨节修长,无名指上戴着婚戒。
再往上,他的侧脸挺拔,目光专注。
还是那个人啊。
明明就是景柏。
“宝宝,看我做什么?”
景柏冷不丁问了句。
苏棠音讷讷组织语言:“没事,走神了。”
她将头转过去,用后脑勺正对着景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景柏的唇角微微勾起。
车内光线昏暗,后座上似乎蠕动着什么东西,黑沉沉的雾气包裹了闭眼假寐的女人,雾气中隐隐有粗壮的东西不断在虚化和真实中转变,颤颤巍巍想要触碰女人,又在男人的冷眼一瞥下不甘心地收回去。
景柏的喉结微微滚动,几乎是克制般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