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验证的?
真矫情。
我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而且我一想到此时宁湛城那个家伙正一无所知的上班开会吃饭,而我却坐在这里因为他陪着一个工作经验不足的医生玩着无聊的医患py,那种忿忿不平的感觉让我想扇完自己之后再扇他一掌。
我终于走出市医院,坐在公交站牌的椅子上等车。
人不多,我又把那个医生的诊断单打开看了看,上面是龙飞凤舞地一行字:
心理状况目前良好,自我意识较强,无不良嗜好。建议多补充维生素。
我看着那个医生还算端正的字迹,心里闷闷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找到宁湛城的聊天框。宁湛城的头像是阿落,很威风又很可爱。我往上翻,最近一条消息是他问我什么时候去他家里送文件。
一个表情符号也没有,公事公办的口吻,机器人一样。
然后底下是我的回复:
已经在路上了。
也很冷漠,像两个机器人在互动。
我咬住后槽牙,盯着那句话,然后把宁湛城的备注改成了“狗东西”。
一阵风吹来,冷得我一哆嗦,我一低头,有点想哭。
完啦,陈昀,你真的完啦。
车站突然来了一帮小学生,我整理好情绪,上了公交车。
人在有心事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到达一定程度容易产生许多生理和心理疾病。
所以必要的宣泄和倾诉,是解决心病的一重要方法。
简单的来说,就是要与外界产生联系,不要禁锢自己。不同的思想多了,就不容易会被自己单调的想法困住。
可鼓起勇气倾诉的那一步却是许多人难以跨越的鸿沟。
尽管我懂这个道理,但赵淼冈的事情,我不能轻易跟别人讲。
于是我开始失眠。
薄荷
我不知道该怎么拿到赵淼冈犯罪的证据,但我知道这事的性质。我要放下性子,放下傲气。
其实我也没什么傲气,就是一点人生来就有的自尊心。
经济学院的梅老师是教经济学的教授,她是个十分和蔼可亲的老师,对学生的问题解答和任课都非常细心认真。可能是因为成绩好又对她的课颇有兴趣的缘故,她对我十分看好,经常推荐我去一些金融机构见习,还偶尔跟我分析中国如今的经济形势和走向,我受益匪浅。
新一轮的资助人选报名,我填了自己的名字,被梅老师知道了。
她喊我来办公室,问了我的家庭现状。
那一叠纸里只有我的被放在一边,梅老师说,要我别报名。
她说被资助后要签资助协议,以后的职业规划会一直跟资助人绑在一起,未来要是想去好的机构或是单干创业,可能不能及时脱身。投资者和合作方也会觉得你不能为自己担保,不会信任你,不利于以后的发展。
我:“我没什么想法创业。”
梅老师没有应我说的话,而是很坚定地说:
“机会是说不准的。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说,老师家里条件还算过得去,你就当我借你的,以后慢慢还。”
人生以来第一位恩师,就是在我的大学校园里,我的宏观经济学的老师,梅欣桥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