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湛城说要回家带阿落散步的时候,我有一种被点到的感觉。我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宁湛城的声音:
“方总挺有情调的,出去玩都跟学生一起。”他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看我,而是看了方齐铭旁边的女孩两眼。
“先走了,有人在等我。”这话还没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方齐铭:“宁总回见。”
我没和宁湛城说话,因为我不确定宁湛城是否想让别人知道他认识我。他的秘书还在旁边等他,周围也有我不认识的看上去像公司职员一样的人。
而且刚才,他也并没有主动理我,我也不好发声。
资助的事情,我觉得宁湛城是不想随便让别人知道的。
这种想法让我感到难受,我居然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和宁湛城站在一起。这种保密性质的事情,让我和宁湛城的关系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就像是一个被告,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被下了死刑。
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站在他身边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
一直无力的渺小感慢慢笼罩在我心里,我不知道宁湛城是怎么看我的,还有怎么看待我之前隐晦的表白和不成熟的种种举动。
他看起来理智又有主见,一定很有自己的想法。
那他是怎么看我的呢?
是青涩懵懂的毛孩子,还是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整个情绪很糟糕,想撂担子跑。
又是那种熟悉的,一个人,走夜路的感觉。
四周是静谧的,行人来去匆匆目标坚定,只有我不知道路在哪里。
我给贺晨科发了个消息:
我去接我妹妹,走了。
然后我没有理方齐铭就走了,留下几个女同学在那儿公事公办的说“等等”。
我戴上耳机,又开始听那首做作的诗,想让自己被这种念经一样的英语语感催眠一会儿。
我拦了一辆车,说完地名才意识到那是宁湛城家的地址。
司机师傅已经开始打道了,我本想回学校,却张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路上有点堵车,霾也有点重。我想起宁湛城刚刚在大厅里的样子,那件加绒的衬衫毛衣看着很暖和的样子,应该不冷。
他应该早就到家了,他今天没有叫我去他那里帮他做杂事,那我现在还打车去那里干什么呢?
我脑袋放空地想着差点睡着。司机师傅叫我的时候我被惊醒,然后下车。
我没有上去,就只站在宁湛城家的小区对面的马路边。我这会儿一定像个疯子,雾霾夜里站在大马路上一动不动地吃沙子,路过的人都从我身边匆匆地走过去。
宁湛城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