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刘姐来不就是来替你出气的吗?”
“你看看,这样的结果满意吗?”
“对了,我是个废人,感觉不到疼的,你要是不满意的话,可以直接掐脖子,这里能感觉到。”
看着她的眼泪,我心里一阵畅快。
我就是要让他们和我一样痛苦,无时无刻不活在地狱中。
“贺平安!你冷静一点!”周宇喊了一声。
我微微一愣,贺平安。
好像自打我出事开始,他们就只叫“安安”,好久没听见我的全名了。
我低下头笑了起来:“周宇,我的名字好听吗?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贺平安,一个叫平安的瘫子,哈哈哈……”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对不起,安安,我不是故意的,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打断他:“罢了,我累了。”
转头对还在掩面哭泣的人说:“你回去吧,张叔那需要你。”
周宇帮我清洗完就去洗漱了,等到卫生间的淋浴声停了,我闭上眼睛装睡。
我能感觉到他在看我,可我不想理他。
过了好一会,他轻轻叹了口气,还是睡下了。
在我睡着的前一秒,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五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刘姐了。
我妈又继续来照顾我了,大概是给张叔那边请了护工吧。
她说:“我打算和你张叔离婚了。”
我笑了笑:“哦?那恭喜你了。”
日子还和往常一样,只是我不愿意下楼了。
我开始害怕阳光,害怕看见这世界的色彩。
我就像那阴沟里的老鼠,永远见不得光。
其实自打我受伤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有做错什么事情吗?
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在我的所有梦里,我都是能跑能跳,行动自如。
可惜是梦就会醒,一睁眼,我又回到了那具躯体中。
我的灵魂被困在里面,永远不得解脱。
还好有人陪着我。
他们越痛苦,我就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