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先是按褚枭吩咐的出动了大量的人堵住了出境口。
城中现如今也的确有派苍境兵在排查,但是查的那群袭击褚枭的人,看是否还有同党或者其他外人偷偷闯入了苍境。
不过褚枭受重伤昏迷的事情自然是被封锁得死死的。
时愉在人群中听了许久,终于了解完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她方才手心全是汗,生怕士兵们还在找一个逃跑的侍女,但幸好,似乎只是在找外来闯入者。
茶肆中的人已经开始聊起另外的话题,而时愉想着自己今晚在何处落脚还没有个着落,所以撑着自己还没恢复什么力气的身子离开了酒肆。
时愉在自己要筋疲力竭之前找到了一个无人的棚子,她找了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在周围摆了一圈掩护的草垛,浅浅铺了一层草在上面,就这么席地而躺。
身体的疲惫让她无心嫌弃这样简陋的环境就沉沉睡去……
*
晨雾蒙蒙,时愉浑身是汗地醒来。
这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时愉睡得极不安稳。
她被那股不知名的力量的推着给褚枭那一掌的画面不断的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一会是看到褚枭怨恨的眼神,在她梦里那张脸被无限放大,渐渐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场景——血月凌空,风沙卷起,然后下起大雨,头顶是妖兽吼叫,后来场景就又变成一个洞穴……
虽然很陌生,却有让她觉得似曾相识。最后还化为褚枭此前时不时看着她的那种委屈的带着恨的眼神……
她还梦到自己打下那一掌逃跑之后,褚枭一个人浑身是血被那些人杀死的样子。
她半夜惊醒之后又梦到了更加可怕的场面,那就是褚枭抓到了自己,说要将她扒皮抽筋以平息他之恨……
总之这一晚她不断地梦到时刻变化的场景,惊醒之后,又重新进入梦魇。
此时天亮了,她的脸色竟然比睡觉之前还差。
而且她的灵力也没有恢复,查看自己的魂识也变得十分透明虚弱,她的全身又重新变得冰冷。
时愉忍住身体想打寒战的冲动,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能暂且归咎于是自己没休息好。
殊不知,身体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她大难不死之后还必须时不时在褚枭的魂域里滋养,更需要褚枭给她传输灵力促进她身体中的血液流通并且护住她的心脉。
事情总是在猝不及防地到来。
时愉还没从梦魇中缓过神来,就听到有整齐划一的军械声传来,伴随着一声声浑厚的叫喊声:
“所有人都速速出来!军营巡查!”
听得时愉心中一凛,道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苍境的速度竟然这么快,今早就查到独立坊来了。
好在抓的不是她。
她定了定神,走了出去,混在其他人之中,排队接受着审查。
时愉给自己编了个身世,她昨日还在草棚里找到了一个苍境的身份符,于是顺利地蒙混过关了。
等到苍境兵一一排查完其他人,她便侥幸地准备回草棚继续躲着。
但她还是有些怕被独立坊的其他人追问,所以走得很快,风风火火地现行离开,避免走慢了要和其他人打照面的情况发生。
很快她便回到草棚,但也不敢就此安稳休息,于是她开始在地上找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防身。
时愉微微伏低了身子,眼睛看着地面一寸一寸地找,慢慢往后退着。
她专心致志地扒拉开地上的草屑等等一众杂物,寻找着坚硬又细小的石头,扒拉开一片就继续往后推着扒拉新的地方,很快就捏了好几个碎石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