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时愉就脚步欢快地离开。
褚枭望着时愉离开,直到她的背影再也看不见。
她走时未关门,小厮也还没进来,屋外的月光悠悠从门口洒落在门口的地上,让褚枭凝眸……
*
一晃眼就到了两个月后。
时褚两家开始忙碌起来,因为褚枭和时愉的亲事终于提上了日程。
婚期定在四月,中间还要过一个年,虽然褚枭觉得时间太晚,但时愉却很满意这个日子,不冷不热,她穿嫁衣正好,能穿得薄不显臃肿,又不会太冷。
于是褚枭也心甘情愿地等下去。
时愉最近也不太爱出门了,天天待在府里挑选成亲时的嫁衣绣样,连到时候要坐的马车她都想亲自好好装扮一番。
嫁妆她倒是不太上心,这么多年,家里早就在不断地给她添置。
不过有一样东西她是一定要带去的,这封信现在就好好地放在她床头的暗格里,暗格里放的全是她从小到大舍不得丢但是又不太想让来往伺候的丫鬟什么的看见的东西。
所以褚枭两个月前给她的信也被放在这里面。
那日晚上她被爹爹叫回去的第二天,她纠结了许久要不要去城主府看褚枭。若是那晚他们没说那些关于成亲的话题的话,她肯定早早就去了,但是想到她昨晚和褚枭的那些对话……
——“听说成亲晚上会痛。”
——“我们到时候轻一点,好不好。”
天呐!她为什么要跟他说那个东西?
他为什么还要那样回答她?
啊啊啊啊啊……没脸见人了啊!
第二天天她本来起了一个大早,就是因为记挂着褚枭的伤。
本来都已经梳妆打扮完毕了,她还吩咐下人准备了一堆养伤能用到的珍稀药材之类的东西,然后刚刚踏上马车的时候,她就突然回想到了这些东西。
吓得她差点从马凳上跌倒,然后就转头回了府,躲进了自己的闺房,命令所有人都不得打扰。
本来整装待发的下人们都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只能在门口留着大眼瞪小眼。
房间里的时愉一头扎进了榻上,将头蒙进了被子里,脑子里全都是自己和褚枭羞耻的对话。
她在被子里又哭又笑,一会儿抓狂地哀嚎,一会儿红着脸想入非非……
直到丫鬟小心翼翼地敲了她的门。
彼时时愉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正裹着被子盘腿坐在上面,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脸,精心梳好的头发有点散乱。
丫鬟的敲门声紧急打断她的想象,吓得她一个激灵。
“干什么!我不是说不要来打扰我嘛。”时愉有些嗔怒,尾调婉转。
只听门外的丫鬟声音细弱,带着不得不为的无奈。
“小姐,是少城主派人来给您送信了,现在正在奴婢手上呢!您要不要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