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喉结滚了滚,旋即抬脚往死赖着不走全靠他蛮力拖动的阿美的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
那只贴着阿美另一侧身子的陨边犬当即“汪汪”嚎两嗓子,阿美这才老老实实往前走,边走边咩。
“……”
“这个点怎么想着登岛,不在市里找个酒店住一夜?鹭屿码头每天上午九点和十一点都有专门载游客的游船往来。”
虞苏时颇使了些力气抬起其中一只行李箱,避免滑轮沾上某些不知名的黏液,借着昏暗的灯光一路小心翼翼挑干爽的路面走:“临时决定来的,市里酒店都满了。”
“哦,假期就是这样,学生、上班族有了时间就想着出去走走看看,鹭屿这城市文化历史或许不是最富有底蕴的,不过胜在是沿海城市,风景不错,七八成的内陆人有机会都要来逛逛。”
“咱这里叫南盂岛,比鹭屿其他一些知名海岛的游客要少一些,一方面从鹭屿到这里路程较长,光坐船就得四十分钟,再者南盂岛面积虽然不小,但景点却不算多。好处是在岛上生活的都是当地渔民,商业化现象低,入眼皆是自然风光。”
“不过你一个人既然是临时决定到这玩,岛上住宿什么的应该也没有提前安排吧。”
出了码头,周遭再无一丝光亮,头顶的月色也被云层遮掩,姜鹤从短裤口袋里掏出一只手电拧出光,左右晃了晃,马路四通八达通往各处。
虞苏时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某些常识性错误。
他不常自己一个人出门活动,大多是有演出的行程,餐饮、住宿、交通等等都是助理一手打理。这次他完全是凭着一腔愤懑来了个“离家出走”,唯一用心考虑的只有那两大行李箱里装的战袍了。
“岛上有酒店吗?”
“五星级别的没有。”姜鹤略带可惜地耸耸肩。
虞苏时旋即拿出手机,姜鹤拍了拍阿美的头道:“我知道一家环境不错且干净卫生的民宿,面朝大海、背靠青山,关键人老板也特别好,我出面的话会愿意收留你。”
“相逢即是有缘,咱俩也算一吐之交了,怎样,跟我走着?”
那股晕船带来的恶心感完全沉寂下去,虞苏时这会儿头脑已经彻底清醒,抖完衣服后面相都变得傲慢起来。
没立刻回应,虞苏时先是细细打量了姜鹤一番。
脸是赏心悦目的,刚棱冷硬,看着有一种难驯服的野性,但整体瞧又不失柔意,就是熬了这么一宿,下巴上的胡茬冒出了头显得不精神。身上是廉价的白色无袖背心和看不出什么材质的咖色短裤,抛开他非本意吐上去后残留的污渍,整个人还是有七分干净利索的模样。
唯一辣眼睛的是这人脚上踩着一双和全身色彩装扮都格格不入的紫红色亮彩沙滩人字拖。
不仅如此,这人疑似刺了青,可由于环境昏暗,虞苏时不能看清姜鹤纹了什么,只觉得像是一只八爪鱼攀附在对方左侧脖颈上。
“怎么,担心我卖了你?”
“……”
看不起谁呢。
“带路吧。”
相见欢:屎到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