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皱了皱眉,问屋外的守卫,“外面出什么事了?”屋外的人迟疑了会才道:“回禀王爷,是昨夜出去巡逻的守城兵回来了,有好几个小渔村被水匪偷袭。那些水匪掳走、虐杀了不少人。”此话一出,屋内的几人顿时脸色大变。谢易更是握紧了拳头,一下捶在身旁的小几上,冷喝道:“赵佐领。”“下官在。”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强壮男人连忙从角落站起来。谢易只冷冷道:“晚上你带五千守城兵去附近几个小渔村守着,务必把那些作乱的水匪给本王抓住,带回来仔细盘问,动静小点。”他就不信了,只要把那些水匪带回来,狠狠折磨一番,不可能问不出那些水匪的老窝。赵佐领一听这话,连忙道:“是,下官必定抓住那些水匪。”一旁的中年男子则是连忙道:“王爷,这可万万不行,那些水匪如此狡猾,附近几个城池这么久都未曾抓到那些水匪,反倒还折损了不少守城兵。以至于如今连来支援涠洲城的兵力都派不出来。这个时候派赵佐领去和水匪硬碰硬,不是浪费涠洲城的兵力吗?若是那些西凉人动手,城内该如何?”倒不是他不把那些小渔村的百姓放在眼里,实在是那些水匪太过狡猾,每次都是在晚上出没,只把那些巡逻的守卫打个措手不及,再趁乱杀人屠村。跑得极快,基本没有落单被抓的时候,偶尔有,那些水匪对待自己的同伴也极其凶残,根本不会给他们留下活口。他们若是贸然派遣守城军前去,只会折损兵力。谢易听着这话,一时沉默下来,陈通判的话不无道理。若是西凉人开始攻城,他们的一部分人却在小渔村,估计到时候两边都讨不了好,白白消耗兵力罢了。江意绵也没想到涠洲水匪居然如此猖獗,还偏偏是这个时候,那些人定打着跟西凉一样的主意,想把涠洲城据为己有。她只皱眉道:“那你们就这样守着也不是办法,若城内粮食消耗殆尽,这两方怕是不用出手,涠洲城就先破了。”如今西凉人迟迟不动手,怕也是如此想法,等着涠洲城缺粮自生自灭。到时候他们不费一兵一卒直接拿下涠洲城。陈通判只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如今我们就在为此事发愁。城中粮食虽说还有不少,但那么多百姓和军队,总有一天会被耗尽的。这样等下去,对涠洲城反而不利。但偏偏我们却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若不是能同时制住西凉人和水匪,贸然出手,惨的一定是涠洲城。”那些水匪这些日子定也是盯着涠洲城的,这边有动作,那些水匪定然不会错过。谢易一时间只叹了口气,扶着额头靠坐在太师椅上,“这些西凉人既然想等,就让他们等吧。如今那些小渔村的百姓却是真正的处在危险中,若没有守城军在,那些百姓只有等死的份。如今海边的那些小渔村人心惶惶,最近有不少都涌进了城内。我们若不派人去保护那些百姓,附近的村子怕是要乱成一锅粥。赵佐领,今晚多带些人手去村里守着。”赵佐领只连忙应了声,就退了出去。陈通判还要再说什么,只被谢易扫了一眼,终究是闭上了嘴。谢易这才看向江意绵一行人,“几位若想离开,短时间内怕是不能了,如今就暂时住在王府上吧。陈通判,你带他们下去安顿。”陈通判这才应了声,朝着江意绵几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江意绵犹豫了会还是道:“王爷,涠洲城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那些西凉人既然没有动手的意思,不若我们先动手。直接夜袭他们的营地,烧了粮草,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没了粮草,他们定然不可能再持续地在城外驻扎。”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缺粮少兵器,没了粮草,这些西凉人再是凶悍,也坚持不了多久,最后定会落荒而逃。谢易听着这话只哈哈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连带着一旁的陈通判都怀疑似的看了她一眼。“郡主,你可知那些西凉人有多凶悍?更别提他们堆放粮草的地方有多少守卫了。怕是我们的人还没靠近就会被他们发现。”陈通判只打量了江意绵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怀疑。涠洲虽然距离京城有些距离,但他也听说过这位宁安郡主的事迹。传言中很是厉害,又是救了卫靖海,又是打败了吐谷浑名将图坤,每一件事单拿出来都让人不敢相信,却又让人不自觉对她产生几分敬佩。原本他还怀疑传言是真是假,如今倒好,不用怀疑了,那些传言定是假的。他不信那么厉害的人,会说出如此愚蠢的办法。这和直接让守城兵去送死有什么区别。谢易也不自觉皱了皱眉,面上隐隐带了几分不耐,“郡主,此事是涠洲城的事,你们如今虽意外闯进了城内,但这些事也是本王该处理的,和你们无甚关系。想必你们赶路这么久,定然是累了,先下去休息吧。”说罢,就直接挥了挥手,送客的意味明显。他如今本就为涠洲城焦头烂额,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听这些不着调的主意。对于这些常年被捧在手心长大的人,他最为了解,说话不过脑子。若是以前,还有闲心陪这些人玩玩,现在却没那个精力。江意绵倒也不恼,只认真道:“王爷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如今涠洲城陷入了被动的局面,不如主动出击。”那些西凉人迟迟不动手,就是为了让涠洲城忌惮,最好不战先败。如今涠洲城已经封锁,很难再和其他城池或是州府传递消息,就是能侥幸传递出去,那些城池和州府之间的距离就是一个很大的难题。怕是援军到了黄花菜都凉了。眼下涠州城不仅有粮,还有武器,若不趁现在掌握主动权,往后只会被城外的西凉人彻底耗死,到时才是真的回天乏术。:()逃荒被弃,我进深山吃喝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