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妈妈还说:“王爷从前多讨厌金国和皇室安家啊?如今呢,夫人提的要求,王爷可以说差不多百依百顺了。”又说,“到底是年轻男人,哪怕王爷再刻薄,也过不了美人关。这夫人,闷声不响格外沉稳,实则能办大事。”
郭嬷嬷轻轻舒了口气:“无心插柳。我没指望安阳能得王爷的另眼相待。”
“如今看来,她成功了。”
“王爷未必是喜欢她。他的心思,我一点也琢磨不透。当年他看着就很喜欢春怡。”郭嬷嬷说。
管事妈妈:“……”
当年也没看出王爷有多喜欢郭春怡,不过是日常叫人照料她的生活罢了。
年轻男孩子,像馋嘴猫儿一样,如果真喜欢,怎么可能不收在屋里?
郭嬷嬷是看他对谁都寡淡,还能照料郭春怡,以为他是中意郭春怡。
其实她一点也不了解雷坤,虽然是她看着长大的,但是血脉骨子里的东西是表面看不出来的。
主仆二人说着话,安阳已经回到了在水一方。
想了想,安阳换了件蓬松的衣裙。
衣裙的穿法比较复杂,因为衬裙、正裙和外面罩裙都要分开穿,平安和喜乐两个女佣帮忙。
这件乳白色长,裙摆上缝了一层又一层的手工蕾丝,比较累赘,也很适合藏刀。
月儿见她在罩裙下藏两把短刀,眉心跳了跳:“您是去玩,还是去打劫?”
“我有心去玩,恐怕别人另有心机。有备无患。”安阳道。
月儿:“要不别去了?”
“宋家在郭嬷嬷和王爷跟前都有面子。宋五小姐邀约,这次不去还有下次,没办法躲避。再说,温暖暖她很想去,已经答应了。现在不去,不战而退,宋五小姐往后还不知如何折腾我。”安阳说。
人一怂,别人觉得踩她很容易,更加变本加厉。
退一步可换不来宽容。
月儿:“您怎么惹了她?您一向不爱出门,也不出风头。”
安阳:“……”
美色误人。
她只是和孟云廷单独说了句话。
安阳之所以认定宋宝娴记恨上了她,不是因为安阳了解她,而是安阳了解吴洛诗。
人与人之间,有些秉性相通,宋宝娴简直就是第二个吴洛诗,安阳可太清楚她们这种贵千金的心态了。
“……没惹她,也许是我多心。万一宋五小姐看我最近得了王爷的恩惠,想要和我做朋友,真心实意请我呢?”安阳对月儿说。
月儿:“……”
很明显,你自己都不信这种鬼话,还拿来安慰我。
月儿十分不放心,恨不能跟着去。
但安阳揣两把刀就出门了,轻松而随意。
安阳叫车夫去接温暖暖。
温暖暖瞧见了她裙子,惊讶说:“你这么早就开屏了?王爷也去吗?”
安阳:“没,就是想漂亮些。”
温暖暖:“你一直很漂亮。宋宝娴在你面前,完全不够味。”又夸,“这件裙子更漂亮,从来没见过你穿。”
安阳:“穿它像坐牢,我没这个耐性。”
温暖暖:“……”
温暖暖没心没肺地傻快乐,安阳和她在一起也开怀,故而两个人心情很不错去了码头。
初冬的码头,凉风凛冽刺骨;浪花拍打河堤,声浪切切;远处浅棕色的沙滩,被河水推得平平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