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瑶吧嗒掉了滴眼泪,自我否定的摇摇头,不、不!这一定是个玩笑,一定是个玩笑!她趁着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扭头又往外跑,径直推开了隔壁班的门,程颐,程颐!
“程颐!”她大叫。
她迅速扫视过几十张懵逼脸,内心几乎崩溃,程颐呢?你这个王八蛋在哪呢?
她顾不着老师的询问,死死按捺住心中的颤抖,双手拼命扣住书包的两条肩带,回身冲出教室一路狂奔,这一刻她无所适从,整个人都是茫然与恐慌的,她在哪里?世界到底怎么了?明明程颐的电话还拨得通,那简短的几句话,也透露出认识“莫思瑶”这个人!
可是……到底怎么了!谁来告诉她到底怎么了!
啊——
莫思瑶急急在三楼楼梯拐角处的宣传栏前停下脚步,闭上眼,再睁开——玻璃框上映射出来的还是她的脸,还好,还是她的脸……直到这一刻,她彻底虚软,无力地靠在楼梯间的墙上喘着粗气,害怕,心慌,两眼像打开了水阀,开始拼命往外掉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穿越了吗?穿到哪里了?她解下书包翻了翻,里面都是她自己的东西,她拼命擦眼泪试图把日期看清楚,只是手机还是顽固的显示着2018年10月25日。
2018年?
她眨巴眨巴眼睛,想把眼泪眨干净,灰扑扑的显示屏好像在嘲笑她的愚蠢,这分明给足了提示。
该死的!她突然狠狠地用后脑勺撞击着墙面,莫思瑶,醒过来,快点醒过来呀!然而伴随着疼痛的却是无济于事,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思考,快点想想办法啊!报警?不不,她直觉否定了,现在班级同学全部都不一样了,家里电话也打不通,如果是2018年,她第一步要先搞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另一个“莫思瑶”。
她咬牙把认识的电话逐个拨了一遍,空号、空号、已停机、已停机。直到再度拨打了程颐的手机号码,却还是显示关机……
啊——她真的要疯了!
“铃铃铃铃……”下课铃声突然在此刻响起。
不多会,一大波学生如潮水般朝楼梯间涌来,叽叽喳喳的,似乎有什么事需要集合。
莫思瑶察觉到前头几个人的打量目光,反射性地低下头,有些慌张的将书包重新背好,如今她尽可能的不想受关注,往墙角缩了缩,可要去哪、要干些什么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在这里干耗着也没有意义,她咬咬牙,干脆背着包,随波逐流地挤进了学生群中,心里还是别扭的慌。
就在昨天,她还是他们其中一员,可现在她却感觉自己就像这个红色书包,在一群轻装上阵的学生中,显得格格不入。
集合向来是按班级来的,莫思瑶知道队伍渐渐成形之后,她的存在就会太突兀。
正当她惶然无措之时,她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这个发现让她直觉性地走向那人,强忍着情绪喊了声:“石、石老师?”
“哎?”被叫唤的人并没有否认这个称谓,瞥了她一眼,大概也觉得面熟,接得很自然:“哪个班的?快去排队,怎么还背着书包?”
“我、我病了,等我妈……来接……”莫思瑶胡乱编了个理由,怔怔看着石大春老师吹着口哨,继续维持着队伍秩序,心里却是掀起了了惊涛骇浪,因为接近高考的原因,音乐美术这类的早停课了,但秉持着劳逸结合、运动强身的精神,体育课还是保留了下来。而就前两个礼拜还在给她上体育课,祝愿大家马到成功的石老师,同一张脸,眉宇间却多了几分老态,两鬓也有了白丝……
莫思瑶贴近着他站在,努力扮演一个“有事需要回家所以背着书包随时就走”的学生形象,其存在被合理化的无视掉了。
然后莫思瑶脑子空白,一动不敢动地怔愣在原地,细细整理着刚刚所发生的荒谬的一切,以至于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周边及台上发生的所有事都屏蔽掉了,只想凭借她有限的想象力及思考能力,拟定对策,却隐约好像听到谁叫了下她的名字,待回神时,听清了扩音器里传出的那个熟悉的声音:“……思瑶助学基金会的主要目的,一为感念母校的培育之恩,为教育事业的发展尽我绵薄之力。二是为纪念一个人……”
思瑶?啥?她的名字,待回神时,发现扩音器里传出来的声音格外的熟悉。这犯规的淳厚如中提琴音色般的磁性男中音啊……她歪着头分辨了下。
“……你们都是我的师弟师妹们,希望大家好好学习,勇攀第一。”
!!!
莫思瑶猛地抬头朝那声音的方向望去——
靠!
程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