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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假公济私（第2页）

关于这个苏总，顾南只回了她三个字：不重要。

虽然感觉不太礼貌，但莫思瑶内心深处还是有点小暗爽的。

在深思熟虑之后，莫思瑶还是参加了这次大赛，从海选到初选到最后的决赛阶段周期长达三个月，反正和顾南的关系明朗化之后，这种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所以她毫无愧疚感的让他在百忙之中抽空指导她参赛作品。

顾南听到她报名的大赛项目及公司名称，微微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倒是偶尔会露出一抹高深的笑，弄得莫思瑶纳闷了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说出来会影响你比赛的心情，你还想听吗？”

莫思瑶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也算是对顾南的一种信任吧。

倒是这件事也有个好处，这天她抱着笔记本在设计稿子，董舒然居然主动和她搭话了，这让体验了个把月“激流暗涌”宿舍生活的莫思瑶长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大方地和她分享了自己的作品，并咨询了下她的意见。可莫思瑶心里清楚，她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关系了。

一切都算顺利，这次大赛的推广受众大多是高校学生，在投票号票率这块还是不错的，但很快，同校区的两幅极度雷同的作品进入了大众的眼帘，并很快引起了广泛讨论。

当中有一幅就是莫思瑶的。

说实话，作品雷同这种事难免会发生，然而连细节处都相似，就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抄袭了——莫思瑶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这幅是她呕心沥血的作品，当真没有借鉴及参考过别人的作品，然而自己应该也没有发布出去，对方是怎么抄袭到的，她完全没有头绪，想到这，她真是心里憋屈得慌。

再一看作品的提交时间，都差不多，对方居然还比莫思瑶提交早了那么六七分钟——这个时间很难作为抄袭参考——身为一个刚入门的艺术创作者，她有自己独特的第六感，这幅作品就是抄袭她的，因为喜欢中国风的东西，她在设计的小团子宠物身上弄了点中国结和唐风的装扮，并在那个中国结中间搞了个小心眼，有个扭曲的“SN”的缩写——思南。

如今这个细节虽然没有百分百抄过去，但结构却是极其相似的。

甚至这个细节她还体现在了女主角的发饰、裙摆、袖口的花边上，以及背景图中，当然，这一切如今都被篡改了，可整体构造却太像太像。

因为对电脑软件的运用还不是那么熟悉，她还是喜欢在纸上打草稿、修饰、润色，然而纸张这种东西并不代表她有证据指证对方抄袭她的作品，毕竟电脑上左后最后修正时间是她发布作品那日，实在无法作为有力的时间证据，难道电脑中病毒了？

不，自从有了手机这玩意，她其实很少用电脑来上网，中毒的几率并不大，在思考着谁是可能的泄露者时，莫思瑶心底一沉，下意识地瞄了董舒然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董舒然突然炸毛了，她当着肖晴的面嚷嚷：“你干吗看着我？我怎么知道你这作品有没有参考过别人的？我可没法给你做证。”

莫思瑶不说话了，打算找顾南想想办法。

可就在莫思瑶还只是打算，以及整理自己手中佐证资料、并没有付之行动的时候，掌悦乾坤的官网上挂出了一条通告，大概意思就是基于初赛出现两幅雷同作品，官方立即通知双方当事人提供创作记录等相关资料，经核实后，取消某人的参赛资格，而她的作品将不受影响，继续参赛。

莫思瑶满脸问号，她没有提供创作记录等相关资料啊……

“你什么时候提交了资料啊？”董舒然突然问。

“我没有啊。”

就当莫思瑶以为这事会莫名其妙地揭过去的时候，网上又迅速冒出一张热帖，还是董舒然转发到微信群里的，事实上这个四人舍友群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

帖子的中心思想是对方小哥哥为自己鸣不平，洋洋上千字控诉举办方没有公布调查过程就突然出结果了，还说他后来随便调查了一下，发现惊天大秘密——这公司的创始人之一是另外“那位”的男朋友，结果就很明显了。接着对掌悦乾坤是一顿冷嘲热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又说自己势单力薄，“被抄袭”变成被“抄袭”，缅怀下过去“天真”的自己，最后甩出自己的作品创作过程的小视频，圈圈了所有的创作时间及心路历程，力证自己无辜。

一时间舆论一边倒，喊着抄袭者去死，抵制掌阅乾坤什么的，负能量如惊涛骇浪般朝她涌来。莫思瑶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但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生死，亦或问心无愧，她比自己想象中的坦然，所以她没有太沉浸在这种负面情绪中，虽然激愤，但还是保持冷静，冥思苦想如何是好，顾南就主动给她打了电话。

莫思瑶已经对董舒然有点警惕了，所以接通电话她人就走向了楼梯口，边走边抱怨：“我跟你说，气死我了！”

“嗯……”他微微顿了顿，“刚想跟你说最近不要上网，看了的就忘了，别放心上。”

“嗯，知道了。”莫思瑶突然意识到顾南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很有磁性，像首令人沉醉的提琴曲，能让人放松心情。

她紧接着听见他说：“我首先要跟你坦白一件事，就是文中提到的公司创始人之一是你男朋友这件事，是真的。”

“哈？”莫思瑶震惊脸，所以她真的被“假公济私”了？

“那人应该是笃定你没有证据，才敢这么有恃无恐，至于为什么这么笃定，我感觉应该是把你作品泄露出去的人说的，你心里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其实有……但是……也不好说。”

“嗯，你只要继续表现出自己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好慌的样子就可以了。别的事情，你交给我。”

莫思瑶感觉自己那若深海中遭遇暴风雨浮沉飘摇的心，被一道阳光划开乌云，暴雨骤停，逐渐安定下来，她露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微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