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韫手里拎着空着的茶壶,擡头看了过去。
只见踹门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粗使婆子,她踹开门之后,就露出了跟在她后面一脸怒意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身华服,身上戴着的也都是名贵的珠宝首饰,手里拄着一根金丝楠木的拐杖,面相刻薄又狠辣。
她后面,还跟了十几位。
里面除了谢府的媳妇子,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姑娘。
谢老夫人大步跨了进来,几步就走到了她的近前,扬手就想抽她耳光,“你还要不要脸?”
齐韫一个后仰就躲开了,反手抓住了谢老夫人下一秒挥过来的拐杖,她淡淡地掀起眼皮,“祖母这话说的什麽意思?”
谢老夫人拽了几下拐杖没拽动,气得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你还好意思问我什麽意思,我问你,你刚刚不在宴会上伺候着,你干嘛去了?!”
齐韫表情意味深长,“自然是不胜酒力,回来睡觉。祖母该不会是因为我没伺候在您身边才喊打喊杀的吧?谢府这麽多人,竟然没有一个活人能伺候老夫人吗?”
听到齐韫竟然敢暗讽他们谢家人都死光了,谢老夫人恼怒的同时,心里也是一惊。
原主向来逆来顺受,从未有今天这样顶撞她的情况发生。
不过她也未往心里去。
被捧惯了,就习以为常了,稍微有点不顺,便不肯罢休。
“你个贱婢,竟敢如此和我说话!看来,我真是平日里对你太好了,让你敢这般忤逆我!”老太太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干脆直接道:“说,你刚才到底干什麽去了?小九明明在前院客房那看见你了,你还不肯说吗?是不是要我请家法?!”
齐韫呵的冷笑了一声,“我都说了我在睡觉,我若是在前院的客房,你现在会跑到这里来找我吗?”
“你骗人!”谢麟的妹妹谢鹿稔立刻跳出来,“刚刚祖母找来了你的丫鬟春桃问过了,你明明就不在院子里!”
齐韫表情很淡,目光在衆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我说了你们又不信,既然说我在前院客房,那你们就拿出证据来,别没有证据胡乱攀咬!”
谢鹿稔瞪圆了眼睛,指着她,“你……”
齐韫无视了跳脚的五官路人,一把扶住了谢老夫人,强行将她按在了一个瘸腿凳子上,“祖母,气大上身,您年纪大了,底下人欺负您人老珠黄,啊不对,是人老眼花,说些胡话欺骗您,您怎麽就信了?”
那凳子早就已经不结实了,但找过管家后,却没人来给她也没人给她修,原主就只能凑合着用着,当个摆设,现在哪里经得住谢老夫人的体重。
她的屁股刚沾到凳子面上,那凳子就一个趔趄散花了。
谢老夫人结结实实地跌了个屁股墩,差点没把她给摔死。
齐韫故意露出了错愕的神色,大声嚷嚷:“哎呀,祖母您没事吧?您怎麽还把凳子给坐碎了?快来个人去叫个郎中给祖母瞧瞧,别给她屁股摔坏了!”
谢老夫人气急攻心,眼前突然一黑就晕了过去。
她这一晕,顿时打乱了所有计划。
衆人急哄哄地簇拥着谢老夫人过来,又急哄哄地擡着谢老夫人离开。
剩下几个还没占到便宜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着冷着脸的齐韫,觉得和平日不一样了。
有点不敢暴露想占便宜的心思,只能不甘心的灰溜溜的走了。
齐韫翻了一个白眼,目光落在站在原地的一个穿着打扮精致的丫鬟身上,“你还在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