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锦衣玉食堆起的金贵之躯,受伤恢复得就是快。
费依依如此想,走过去坐在床边木凳上,轻轻挥手示意佟武离开。
顾清安还有些虚弱,唇白无力地依靠在侧,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沙哑问:“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自然是佟武了。”
顾清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哦,娘子还真是,妙手回春,华佗在世啊,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救活我。”
行医多年,费依依头一回见病人醒来不问病情伤势,关注点在谁给换衣服上面,实属清奇。
费依依见顾清安三字一喘,话说完额头浸出一层汗珠,连忙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即揶揄道:“看不出来,夫君身手不错。”
“童子功。”
费依依平静地看着顾清安,似是在探寻其意味深长的神情,随即将那暗器放在他面前,明显看到他眸光一沉。
“这是伤夫君的暗器,我想着是个重要线索,不如交给三哥,方便他查案。”
顾清安眼眸微眯上下打量着费依依,齿间摩挲低喃着那两个字,“三。。。哥。”
这会儿叫的倒是亲切,不是她的负心郎了?
他笑意中带有一丝轻蔑之意,“他一个小小大理寺主簿,会查什么案子?”
费依依深知牵扯到暗影阁兹事体大,也不能暴露自己知道暗影阁之事,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将暗器交出去,让顾清安自己看着办。
“夫君,这暗器我交到你手上,你自行定夺。”
费依依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之人,随即从袖袋里将契约拿出来,放在他面前。
“这又是什么?”
“既然你我二人已结为夫妻,那日后便是荣辱一体,有些事还是提前说清为好,夫君看看这契约条例,有何异议?我们也可以一同探讨。”
“如果夫君觉得没有异议,我们签字画押,日后也好做个凭证。”
费依依无非是从金钱道德等多方面对眼前这位纨绔做出多放面的约束,以保证自身利益。
“夫人的字还真是。。。”顾清安眉尾一挑。
费依依:“怎么?”
其实,她的字一直一来是痛点,被师父评判为“蟑螂手笔,无骨之作”,从小到大怎么练也练不好。
“与我不分上下。”
费依依听不出顾清安说的是实话还是在嘲讽,总之提醒他集中注意力在条约上。
“夫妻之间为合作伙伴关系,分房住,是何意?”
“表面意思,你我二人并无情谊,婚姻不过是一场乌龙,既然选择顾全情面将错就错,倒也不必谈感情。”
并无情谊,一场乌龙,将错就错,字字句句如针一般扎在顾清安心上。
他看着眼前女子,语气轻柔却不卑不亢,一双杏眼明亮灵动蕴藏着通透冷静,与其平视却透出一种居高临下之感,白净小脸轮廓线条温润柔和,衬着蜜桃朱唇,唇间微抿没有笑意。
可顾清安知道,她笑起来更好看。
想到这,顾清安嘴角扯出一道笑意,煞有其事地说:“娘子。。。。一直不圆房也不吉利。”
“夫妻之间义务也要以尊重女方为前提。”
顾清安轻笑一声,喃喃道:“好好好,你还真是。。。趁我病,要我命。”
“姑娘,顾府大公子和三公子来探望了。”
费依依听闻心里一顿,整顿衣领起身,门正好打开,进来两个男人。
顾清平,顾府大公子,刑部侍郎,剑眉星目,身上有一种习武之人的气质。
顾清轩,三公子,大理寺主簿,长得算是眉目清秀,也正是费依依前未婚夫。
顾清轩:“依依。。。”
费依依神态自若地行礼道:“大哥安好,三哥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