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慢吞吞踱着踱着,主公大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产屋敷辉利哉依旧穿着前代留下的羽织,见到义勇时,对他扬起了嘴角,看起来依旧是很少年老成的模样,但不自觉睁大的孩子气眼眸足以说明他和其他人一样好奇。
“这孩子就是你的日轮刀吗?”他指了指义勇背后隆起的奇形怪状物体。
“是的。”
既然都已经到了主公大人的面前,再这么躲藏下去,未免太不像话。
不情不愿地、也有些鬼鬼祟祟地,绀音探出脑袋,一下子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这绝对是有生以来遭遇过最多目光交流的一次了!
上一回被这么多人盯着,还是在当年鬼杀队的最终选拔结束之后,通过选拔的新晋队员们围着一起挑选用以锻刀原石的时候。她还记得那年通过活过最终选拔的剑士特别多,但绝对不如此刻更多。
那时候被满怀憧憬的小剑士们盯着,是种什么感觉来着?绀音有点想不起来了。
她的羞耻心感貌似是在变成人形之后才冒出来的。在她还是一把刀的时候,既没有本事、也没有闲空去纠结害臊感这种事。
说真的,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变回刀的形态了,硬得仿佛快要麻木,尤其是在主公大人对自己说话的时候,甚至都能听到嗡嗡的响声,可明明对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压根不吓人。
难道是因为对方是鬼杀队的统领者,从身份和权威上远高于自己,所以才让她感到紧张了吗?又或者是其实自己压根就不擅长和人类打交道?
理由难以辨明,简单的点头动作也变得分外艰难,她只能勉强挤出一声“嗯”作为应答。
如果是肯定的答复,那就是短短的“嗯”。倘若是否定,那就变成意味不明般的“嗯——”了。
这样的应答方式多少有些诡异,但传达的效果倒是意外得相当不错。
“你之前也曾化作人形吗?”
“嗯——”
“所以,这是你第一次变成人类的模样?”
“嗯。”
“我知道你在最终决战时断裂了。你有因此而受伤吗?”
“嗯——、嗯——?”
她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要说没有受伤的话,她的腰上确实是留下了难看的拦腰折断的疤痕,是淡红色的,格外突兀。可要是将这定义为受伤,实在不算贴切,因为她既没有流血,也不曾因此感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