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和?谐了一整天的气氛再次沉默下来,这次谁都没办法让尴尬的气氛再重?新活过来。
乔蘅甚至不知道自己?脑子乱糟糟的在想什?么,只觉生平都没经历过如此让人无地自容的事儿。
燕嘉允有些沉默,但脑子却异常清楚,他清晰感受到内心?升腾起来的、从未有过的,恶劣又下流的心?思。
他走在庙会熙攘的路上,把玩着手?里的半狼面具,有些心?不在焉。某些念头起来的又急又快,他需要用相当一部分?理智才能按捺住这些冲动。
半晌,乔蘅才打破气氛,开口:“还走吗?”
燕嘉允回过神来,把半狼面具随手?系在腰间,道:“走。”顿了顿,重?新挑起笑容来,打了个响指,颇有兴致道:
“等会带你去花朝节最好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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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用了晚膳,燕嘉允带她去了今日的最后一个目的地,南岸河。
上次来南岸河一直在匆匆赶路,没能好生看看,今晚夜幕垂星,河上飘着一辆接一辆灯盏璀璨的画船,乔蘅才知南岸河有多热闹。
可?能燕嘉允带着乔蘅就?是纯粹来玩的,他攥着她的手?腕往热闹的地方钻,一路猜了灯谜,买了糖画,还弄坏了几个年?娃娃灯笼,给摊主赔了钱。
看到岸边有老爷爷在帮人算命,乔蘅想去,燕嘉允拉住她,嗤之以鼻:“你怎么信这个?”
乔蘅嗔怪:“你不信不能让别人也?跟着不信呀!你就?没有什?么祈愿吗?”
燕嘉允想说?没有,但想到了什?么,倏地改口:“有。”
走到摊前,乔蘅在花签里选出一张,抽出来是福牌,寓意福气和?美。她蛮喜欢的,珍藏在袖中。一转头,却见燕嘉允大咧咧地蹲在河边,低头看着河面飘着的花神灯。
乔蘅走过去,就?听见他问老奶奶多少钱一个,随即掏钱买了两个,还多买了一支墨笔递给她,颇为认真道:“花朝节什?么都不做,但一定要放花灯。”
仿佛刚刚还嫌弃别人祈愿的不是他一样。
乔蘅:“……”
乔蘅接过花灯端详。
她的愿望其实很多,但想写在上面的倒不多,想了想,在花灯上写“祝胞弟顺遂和?乐”,瞧见身侧的少年?正偷偷摸摸地朝她看,她抿唇想笑,大大方方地把花灯递给他。
燕嘉允刚想说?给别人看就?不灵了,结果瞅见上面的一行字,把话憋了回去,冷漠地转过头去:“哦。”
乔蘅放了花灯,见它飘在水中,转头去看燕嘉允,河上的灯火把他的眉眼?映照得发亮,他神态有些懒散,但也?颇有几分?细致,低头在花灯上认认真真地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