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季辞道,“给你们合张影。”
“劳慰您了,”另一个说,“有茶喝不?前几天没喝够。”
“没有,刚喝完了。”季辞冷冷道,“有事就说有屁快放。”
“哎哎哎,这么漂亮的姑娘儿,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季辞抱着胳膊站在院子里,一言不发地冷冷盯着他们。
那两个人相互看了眼,其中一个说道:“你这个屋塌了,要重新搞吧?事情包给我们,怎么样?”
季辞道:“包给你们有什么好处?”
那两个人相视而笑,像是笑季辞无知。“包管把你们这个屋修得平平安安,又快又好。”那个人意味深长地说。
“怕不得一面墙两万起步吧。”季辞平静地说,“平平安安,倾家荡产。”
“你这就是胡说八道了妹妹,”另一个说,“可以给你列单子,项目清清楚楚,明码标价。”
“谢了,我自己会找人修。”季辞说着,转身准备回屋。
“站着!妹妹!”那两个人叫道,抬步跨进院子。
“你们也站着!”季辞抬起手机摄像头对准他们,指着他们道,“这是我的屋场,是你们随便进的吗?”
那两个人这才发现她一直在录音,现在直接录影,顿时大为光火:“跟你好好说话,你动不动就录视频。”
“我就进来了,你能把我们怎么样?就他妈的会录视频,录视频顶个屁用!”
话是这么说,那两个人却扑过来要抢季辞的手机。
季辞敏捷地后退几步,避开了他们。
“吵什么吵!”季宗萍斥道。
听见老人的说话声,那两个男的止住了脚步,季辞站在猪栏屋边上,操起一把杀生的刀子,季宗萍从堂屋里走出来,叶希木紧随其后。
“操,姑娘儿屋里还藏了个学生!”
“再说一句试试!”季辞拿刀子指着他们,那个男的果然张嘴还要说,她把刚捡的烂苕狠狠砸在了他嘴上。烂苕稀碎,恶臭的味道让他一边往外吐一边呕。
也许是看季辞毫不示弱,又也许是看有叶希木这么个高高大大、正血气方刚年纪的男生站在这里,另一个男把被苕砸的男的拉走,嘴里还不忘犯贱:“你比你妈会搞,我看好你!”
季辞拎着刀子,吼道:“滚!”
两人终于悻悻离去。
季辞目送他们走远,回头看,家婆已经去剁猪草了。见季辞过来,家婆放下手中的刀,对季辞说:“你还是去住城里的房子,少回来。”
季辞按着门:“他们是不是经常来?”
家婆道:“他们在这边蛮出名。你妈在的时候,他们不敢来。”
季辞把手里的刀插架子上,“她现在不在了,你怎么办?”
家婆两个手肘搁在膝盖上,瘦得像鹰爪一样的双手垂下来,她抬起头眯起眼睛望着季辞:“我又老,又没有钱,他们能把我怎么办?”
季辞看着家婆半晌,转身走了。
她在院子里招呼叶希木,手里拎着车钥匙,“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