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倪答应商老太太过一阵又来看她,为了维持恩爱人设,两人走的时候,她的手还被商柏衍牵着放在衣兜。
一晚上的雪过后世界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地面都是积雪。
并且由于下了雪,巷子本身又窄,陈朗电话说司机车进不来,可能要商总和夫人步行去外面巷子口搭车。
不是什么大事,商柏衍应了陈朗,收起手机,揣着秦倪的小手往外走,说:“车进不来,得走一会儿。”
秦倪“哦”了一声。
两人这会儿显然已经都走出老宅商老太太视线范围了,商柏衍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手。
秦倪看向自己被牵着的左手,倒也没说什么。
下过雪的路面不太好走,因为最新鲜的雪早上已经被人走过一波了,这会儿有的地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冰,很滑。
秦倪跟在商柏衍后面走,发觉自己左手好像格外热些。
这样仿佛能顺着血液流淌热度,让她莫名想起早上起来,雪夜过后的清晨,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商柏衍怀里的感觉。
今年的冬天这么冷,有那么一瞬,她好像在想,如果每天都能这么醒来就好了。
秦倪赶紧打住思想,甚至在发现自己想到时竟然没有一点排斥之后,莫名有些慌。
睡了就算了怎么还开始怀念了起来。
或许是觉得这样的感觉让人觉得越来越危险,秦倪忽然把手从商柏衍掌心抽了出来。
她把手重新揣回自己衣兜,像是在坏人面前保护自己的小宝贝一般,对正不解看过来的商柏衍:“我自己走。”
商柏衍只好一个人在前。
秦倪跟在后,眉头轻微皱着,心里一直想着心事。
想她最近越来越异常的情绪,从那晚那个毫无征兆但就那么发生了的吻,到后来,一阵子男人没有主动过来跟她见面,她竟然在心里隐隐不开心。
秦倪沉浸式反复纠结品位着自己的这些情绪,眉间接近躁郁的边缘,以至于在路过一块明显结了冰的地面时,没有听到男人的一声“小心”。
商柏衍绕过那块结了冰的地面,正转身伸手去拉秦倪,身后的人已经小手揣兜走了上去。
然后下一秒,咻地消失在他视线里,只剩头发丝在空中飘舞飞扬。
秦倪脚底打滑的猝不及防。
商柏衍一瞬间险险伸手也没捞住,等空气安静的时候,秦倪懵着,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地上。
商柏衍赶紧把还呆愣着的人从地上捞起来,伸手拍掉她身上的脏雪,又问:“疼不疼?有没有摔到哪儿?”
秦倪面对男人一脸关切的表情,整个人缓慢地反应着,尽管穿得厚,但此时此刻,尾椎也已经开始向大脑传递疼痛的信息。
秦倪脸上终于开始露出痛苦。
“呜呜呜呜呜呜。”她顿时小兽一般哀嚎了起来,商柏衍看看秦倪现在正护住的部位已经刚才摔下去的姿势,知道是摔倒了屁股。
他一时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去伸手检查或者安慰一下。
又或者,揉一揉?
秦倪痛的想找个支撑点,最后脑袋搭到了商柏衍肩上。
商柏衍一手扶抱住秦倪,一手还是轻轻掸了掸她后面的羽绒服,小心提议:“去医院?”
秦倪眼泪花都飙出来也不忘拒绝:“不去!”
她靠着商柏衍,先是一直小兽般哀嚎呜咽,直到疼痛终于开始缓慢消散,声音才慢慢小了。
商柏衍抱着只能默默自己疗伤忍受疼痛的人给她以支撑,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能做些什么。
等到怀里的人似乎终于好了后抬头,他才看到秦倪已经疼的一脸委屈,鼻尖都红了。
“还疼不疼?”商柏衍问。
秦倪对着男人一脸的关切和心疼,耸耸鼻尖,虽说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但也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
商柏衍听到这声软软糯糯又带着委屈的“嗯”,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想把这撒着娇一团揉进怀里。
他注视一张雪天摔跤后没有哪一处不委屈和可怜的小脸,忍了又忍,最后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
“妮妮,我们和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