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欲雪:“什么意思?”路越笑了:“师尊只要躺着就可以了。”!!!无耻之徒!路越这么说,也这么做了。双手一推,李欲雪如片雪花落地。他没想到都打成这样了,路越还高兴成这样!正在这时,忽然有小魔兵来报:大师兄来了。路越一听,笑容变成了冷笑:“大师兄穷追不舍,竟然追到魔界来了。他对师尊真是上心,师尊感动吗?”“上心”二字咬的尤其重。李欲雪忽略路越的冷嘲热讽,只是沉静道:“我想见见你大师兄。”李欲雪这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明明交待了大弟子,让他好好守着离韵山,掌门印都交给了他,竟然跑来魔界找自己。大弟子不成器,小弟子脑子整天也不想好,这个时候突然凑过来,一张口,咬在他嘴上……路越咬完了人,李欲雪惨不忍睹,但一双眸子依旧冷清:“现在可以见人了吧?”路越笑着抽出一面镜子,对着李欲雪晃了晃,道:“师尊这么想见,哪能不见?”不仅嘴上破了皮,下巴上也有啃咬过的痕迹,连耳垂旁边都不放过。一看就不是人干的事。但一看就会知道:是人干的。路越顺势将李欲雪盖好,将他塞到被子里,笑道:“师尊不想去,我当然不勉强。不过别乱动,想死以后有的是机会。”李欲雪双眼中的冷静终于被打破,从中射出寒光来,声音清冷的像块冰:“我不想死。”……空气里有火花在四溅。尽管大师兄看起来很稳重,没有像上次在寝宫相见时的剑拔弩张。但这神态,是路越见过最愤怒隐忍的大师兄了。路越先笑了,很无奈地表示:“我是让师尊出来见你,可师尊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大师兄道:“我上次已表明来意,这次依旧是来接师尊回山。师尊临走时,嘱咐我掌离韵山,等他回来。”路越若有所思:“师尊果然最重视大师兄。”他是李欲雪最得意的弟子,这一点毫无疑问,大师兄毫不客气:“确实如此。”路越眉头一挑:“所以现在我要和师尊好好培养感情,他太偏心了。”大师兄一噎,最终垂下了得意的神色,道:“师尊待你严苛了些,但最终陪他两百年的还是你。难道你忘了,当初千里迢迢去火云雾海救你的也是师尊!”提起旧事,路越却伤感道:“他也许是怕你困住了。”大师兄扫了路越一眼,忽而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道:“那点火云根本奈何不了我们,只有你这种心思多的人才会陷在里面出不来。师尊向来料事如神,定是知道你会遇险,才会千里迢迢赶过去救你!我今日只说这一件事,你就不该怨恨我们的师尊,就不该如此待我们的师尊。”“谁说我怨恨师尊了?”路越这才想起之前围山的理由,可不就是说李欲雪耍了他要报复!现在李欲雪一到手,那些理由就成了云烟飞散了。“不管是怨恨还是什么,请将我们的师尊还回来。”路越费了老大力才将人弄回来,当然不可能让李欲雪走,只道:“师尊是自愿下山。”“如果你不围离韵山,师尊怎么会自愿下山?”“明人不说暗话。大师兄,关我可以不关,但放是不可能放的。”大师兄见他撕破脸皮,不由恼怒:“你!师尊真是瞎了眼,当初就该让你死在火云雾海中,也不用受那么多罪。”“什么意思?”大师兄道:“师尊背上的火毒,可不就是因为你?他是冰雪系的,本就惧火,后来休养了好一阵子。”他这是第一次听说李欲雪会中那么低级的幻术,有些不可思议:“他怎么可能中火毒?”“要不是有你,当然不可能!”火云雾海路越从来都不提。那是他第一次明确地意识到自己想要李欲雪。被幻术中的“李欲雪”所迷惑,生出各式各样的“李欲雪”,后来那一段时间,李欲雪再清清冷冷的模样,在他眼里都有不一样的暗示。比如明明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他偏偏能从李欲雪眼里看出一丝柔情来。他一面想要李欲雪,一面又告诫自己绝不能对一个纸片人动心。所以火云雾海对于他来说,是禁区,火云雾海里的“李欲雪”被选择性遗忘,以至于后来将这件事彻底忘却了。大师兄提起来的时候,他的记忆忽然活了起来。连李欲雪脸上戴了一层冰绡面纱,若隐若现地遮盖着那张冰雪脸,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那么想见的人忽然地出现了,便疑心那火云雾海中的李欲雪是真的。薄薄的冰绡面纱被他鲁莽地拽了下来,李欲雪竟然没有生气,只是扫了他一眼。那一眼说不上温柔,却也说不上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