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于寒又在睡梦中听到了过重的呼吸声,感觉被窝里热的有些过度。
下意识觉得又是这虫奴不对劲,迷糊的睁开眼,果然就看到他又在急促的呼吸发颤,脑袋上全是汗,手掌一摸——好么,又烧起来了。
完全不知道还有什么脏字能在这种时候纾解出于寒的心情,又是一阵心理斗争,再次摸索着在床头找了个针状的物品,对着指尖刺了下去。
这次看起来没有上次烧的厉害,所以没用精神力安抚他,只给他喂了点血,作用也还可以,没多会儿那虽小却深穿到腰后的六个伤口开始肉眼所见的愈合,他蜷缩的身体也逐渐放松,皱眉呓语着。
“不要……嗯呜……”
不要?还嗯呜。
于寒盘腿坐在他旁边,硬是被气笑。
那声音沙哑黏糊,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对他干什么了。
趁着他高烧后的迷糊状态,于寒把他翻转过来,试着叫他:“安德烈?”
“唔?”
半睡半醒间的虫,竟还留有微弱的意识,知道答复一声,迷茫的想要睁眼。
他用力的呼吸了几下,但并未挣脱虚弱的昏睡状态,像做了噩梦般皱着眉头,手掌胡乱的动了动,又被于寒握住,问出之前没得到答案的话。
“你想要什么?”
“想……”安德烈深沉的呼吸了几下,却在张了张嘴,几乎要说出答案时再次把自己蜷成了一个团儿,用如同那天在湖水中一样低沉闷哑的嗓音回答:“我不配。”
于寒:“……”
还真是自卑到不要不要的。
“知道了,睡吧。”
清楚他没事了的于寒再次选择尊重他的想法,转身和他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闭上眼继续睡觉。
然后。
在太阳升起后不久,已经第二次收到药物生效的提示消息,带着一个小部队在院落周围等着‘发丧’的某只雌虫,就又一次看到了一大早就端着个大洗衣盆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哥哥。
他看了看手里的通讯接收器,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大活虫。
不会……真的坏了吧?
犹豫许久,看着院内的安德烈真的没有一点立刻就要倒地死掉的症状,奥维拉只能苦恼的说了句‘收队!’然后带着他领来的其它虫一起火速消失在了清晨的街道上。
不多时。
处于深度睡眠中的于寒突然在倒抽一口凉气后从床上一个猛子弹起来!手捂着腿瞪眼的骂了一声:“操他妈——!”
看到床边不见安德烈的身影就知道怎么回事——昨晚给他喝的那点血又联系上他的身体,然后这货又挨揍了!
果然,此时安德烈正被罚手抱着头跪在花园里,其中一只雌侍拿着一支有很多棱角的细铁棍抽打他。
一边打还一边训斥着:“都敢在雄主房间过夜了?你真是胆大了!”
安德烈不敢躲,任由铁棍往身上招呼,试图解释:“是雄主说……”
“雄主说什么?”雌侍满眼都是愤怒:“雄主让你在他那睡,我说让你过来给我打扫房间,你就当耳旁风?安德烈,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说买谁就买谁的战神军雌?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联系管理部门,说你禁制松动,让他们像昨天那样再好好查你一遍!”
雌侍手中一边挥着棍棒抽打的啪啪起劲,一边愤恨的骂着,转眼被从身后一脚踹在膝盖窝上当场失衡跪倒!扑在正被抽打的安德烈身上!
安德烈下意识抱住朝自己扑过来的布兰特,并不知道被谁踹了的布兰特眼神凶厉的回眸去看,却在下一秒被抓住头顶的金发从安德烈身上拖下来。
被迫仰视的同时,也看清了是雄主的脸。
“我说话不如你有用?”看着雌奴那双蓝色的眼由凶狠转为惊恐,于寒手上掐的更重,神色凌厉:“我和谁过夜,还得要你批准?”
这样的质问,显然是听到了他刚才他说的话。
“雄主……”布兰特捂着脑袋,有点被雄虫身上的肃杀之气吓着,眼睛撇向安德烈:“您之前不是说……我们对他……做什么都行……”
于寒原本不和他们说任何话,就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但这次是真的忍不了这鸡飞狗跳的一天天。
他都已经不用吃饭了,就借这地方睡个觉都能每天被揍醒好几回。
实在忍无可忍,也预料到他必然会怀疑,怪只怪自己没忍住又给那只雌虫喝了血产生共感被迫体验他的痛,只能直视着那只雌侍的双眼警告。
“那些虫要我七天内还上赌债,不然就要告我,让我用器官抵债,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听见任何杂乱的噪音,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