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俞头看着这玉佩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期许,总觉得或许有一日阿黎能做到他做不到的,若是那样,也算得上是对得起当年项将军的教导之恩了。这上好的白玉,看上去很值钱。可见在当时那个还意气风发的项将军眼里,眼前的老俞头的确是个可造之材。黎术没有继续拒绝。白玉上套着的穗子有些年头了,过几日得了空,她可以重新置换一个。她立即将白玉挂在了腰间,拍了两下,觉得还挺好看。“……”老俞头有些吃惊地看着她,扫了一眼东西:“你就这么……戴上了?”这东西可不便宜呢!他们这种寻常人家,也不好将其放在明显的地方,应该妥善收起来,将来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不是吗?“您不是将这东西给我了吗?我还没戴过这么贵的东西呢,收起来多浪费?”黎术咧嘴一笑,“这大将军的东西,果然是不一般,我立即便觉得自己多了些派头,走路都带风了。”“……”老俞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无奈的冲她甩了两下手:“算了,你回去歇着吧。”黎术说得也对,这东西本就只是个物件。只是他多年来小心翼翼地,突然瞧见它被这么明晃晃的挂起来,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但仔细想想……他这辈子都没戴过,似乎是真的挺可惜的?老俞头甚至都有点惋惜了。……次日一早,程冕就瞧见了破了相的马承霆。自然询问了一番。马承霆将昨夜之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当然,也更改了一些细节,比如他没承认是自己闯入那小院的,只说自己许久没见前未婚妻黎术,所以想去探望一番,不曾想却受到了羞辱。程冕听着未婚妻那几个字,觉得挺讽刺的。“程大夫,我当时也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对我动手,这才着了道!如若不然,这女人断然不可能伤到我半分的!如今我受伤了不要紧,要紧的是您,您如今还要处理药材事宜,万万不能被阿黎骗了!”马承霆得了机会便开始上眼药。“马公子,是你对不起阿黎姑娘,再说这种话,可就有些厚颜无耻了。”程大夫皱着眉,不太乐意听。“我承认,当初是我一时脑热,犯了错!”马承霆没再否认,“程大夫,您不知道,我爹是个极其顽固的人,那陈酉松挟恩求报,我爹若是不点头,以后如何在军中立足?我从未见过她,便被安排了这桩婚事,如果换做是您,您可能乐意?!”“不乐意也可以明说。”程冕语气淡然。“如何明说?我若不点头,我爹就要打断我的腿!而且……我后来去看了阿黎,我发现她处境可怜,便有心帮衬,只能应承下来,可我对她只有义气没有感情!”“后来我遇到阿宁,被她吸引,我也是情不自禁的,我知道若是我退了亲,阿黎下半辈子就完了,无奈之下才有了换亲之举!那个戚延丰一表人才,生得无比高大俊美,我本以为他会对阿黎好,只是没想到他会动手……”“程大夫,我私自决定他人一生,是我的错,可我家弥补的还不够多吗?”马承霆声声控诉,试图能让程冕站在他这一边。程冕对那些细枝末节的事儿不清楚,但听着马承霆的话,他觉得这人挺莫名其妙的。与他说这么多做什么?难不成还指望他去转告黎术,莫要记恨?他与黎术有些交情,可这是各人的私事儿,他绝对不会提起此事、故意冒犯的。而且……“听闻马公子是马校尉的独子,看你性情,便知自小受尽宠爱,你这样的人若真要做一件事,你家中长辈很难不同意。”“退婚未必就能毁人一生,你们马家在这当地也有些威望,让你爹认个义女,又或是经常派人照拂,也都是一样的,而且,纵使被退婚不好,可受人欺骗玩弄就好了?你莫要以为,一个姑娘家就没有骨气,人皆有尊严,阿黎姑娘有,你也有,你如今气急败坏,不就是因为在她那里伤了自尊?”“你既感受到这丢人的感觉,便更应该体谅阿黎姑娘那时候的痛苦。”程冕实实在在地说道。“……”马承霆下巴微颤,气得想打人。如果眼前的人只是个普通大夫,他没有那高傲的出身,他绝对会动手!“你与我说这些,应该是想要让我帮你在小荣将军面前说些好话,只是……抱歉,军中之事,我也只听从指挥,不会去影响他的指令,你有这个时间来说服我,不如多磨砺磨砺自己,争取能赢了杨副将……”“不过……”程冕话音一转,“黎术才学武不久,你竟然连她都打不过,那想来……也是没什么希望了。”程冕说完,摇了摇头。他真没想到马承霆这么弱小呢。本以为敢挑战阿争的人,也是个厉害高手,没想到如此的……平平无奇。“!!!”马承霆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谁说我赢不了她!是她使诈!”那黎术拿了棍子,突然追着他打,他当时手无寸铁,怎么赢?!他态度激动,护卫也怕他伤了程冕,立即将人拉开了。马承霆更气了。看着程冕出门的背影,马承霆一眸中闪过几分暗芒。不过就是个大夫而已,猖狂什么!马家距离武庄不算远,甘河镇更可以说是马家的地盘,如今程冕在武庄逗留,马承霆换了班之后也能回马家瞧瞧,他如今一肚子怒火,又无人能懂,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多留,不多久便回了家中。他这副惨样,让家中人心疼地厉害。姚阿宁更觉得心虚,话都不敢多说,忐忑不已。她知道,如今丈夫的悲惨遭遇,多半是来自于姚家。马承霆看着妻子,确实也没有新婚时那样的:()被错嫁后,我捅死夫君名扬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