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这个花纹足以证明姐姐还活着。
可是,为何?
是蚀心蛊超过一定距离不起作用了,还是说,另有解法?-
另一边,文德殿内,头戴官帽的朝臣乌泱泱占了一片,只有容津岸和其他几名皇子还是着常服。
今日比较特殊,因着是宣布皇位继承的人选,哪怕是年纪最小的六皇子也有到场。
容津岸站在正前方,面朝众人,神情平淡如常,仿佛此等大事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一般。
“先帝驾崩,举国同丧,然帝位空置,人心惶惶,今日便在三位皇子当众择一能者登上皇位。”
他顿了一下,如鹰般锐利的眸子扫视了一圈,道:“六皇子贺斯南伶俐聪慧,能力卓越,遂令其于先帝出灵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
话音落下,众人哑然,贺庭翊便第一个沉不住气了,语气急切:“皇叔,六弟还小,如何能担此重任?”
“是啊殿下。”周兴也站了出来,拱了拱手,声音铿锵有力,“六皇子年岁太小,恐无法决断国之大事啊!请殿下三思。”
随后,更多的人也站了出来,齐声道:“请殿下三思。”
容津岸脸上并未有太大的波动,只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看着众人:“因六皇子年岁尚小,心智不全,故在其登基后,本王会从旁协助,处理政务,如此,诸位大可放心。”
“什么?”
“这这这……”
……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都窃窃私语了起来,方才还规规整整的宫殿一下子就嘈杂许多。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般安排是出于什么目的,还需思虑?
此言一出,贺庭翊立马便明白了容津岸的意思,此人没有皇家血脉,本就是个异姓王,若是让他掌控的朝政大权。
想到这儿,他眉头紧锁,不甘道:“皇叔,此行不妥当。”
“哦?如何不妥当?”容津岸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只还未等贺庭翊出声,周兴便率先开口道:“容津岸,你简直欺人太甚!”
容津岸挑挑眉,转眼看向周兴,对于他现下的行为很是诧异。
都这个时候了,竟还有敢跟他对着干的人?
周兴气急败坏道:“你本就没有皇室血脉,不过是区区商贾之子罢了,靠着些花言巧语获取了先帝的信任,这才有了如今的权势和地位。”
“可你竟还不满足,妄想扶持六殿下,仗着六殿下还小就把持朝政,做梦!你屠了秦大人满门,连其尚在襁褓的幼子都不放过,昨日竟还冠冕堂皇地说清君侧?我看你才是最大的蛀虫!”
一时间,偌大的殿内鸦雀无声。
“说完了?”容津岸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兴。
周兴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惧意,但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立马强硬起来:“不止如此,先帝驾崩那日你也在金銮殿吧?你将舆论对准那个苗疆圣女,其实是在掩盖你自己的罪行吧?依我看,就是你杀了先帝!奸臣当道!天要亡我大盛啊!”
容津岸看了他一会儿,淡淡道:“来人。”
很快,不知何时围在文德殿外的黑甲军,便一股脑的涌了进来。
众人被吓得纷纷失色,立马噤了声,生怕波及到了自己。
“周大人身体不适,神志不清,胡言乱语,送他回府,好生休养。”
“是。”
容津岸一声令下,几名黑甲卫便压着周兴离开了。
殿内寂静无声,容津岸示意黑甲军退到一旁,便冲贺斯南招了招手。
待贺斯南站到他的身边,他才开口道:“此事便就这么定了,待先帝出灵三日后,举办登基大典。”
“退朝。”
走出文德殿,容津岸同贺斯南交代了几句,给了他几名黑甲卫便让他离开了。
时舟走了过来,拱手道:“殿下,昨日皇后宫里的翠云去过周兴府上。”
闻言,容津岸轻笑一声,眸中满是玩味,还夹杂着几分嗜血的戾气:“吩咐下去,今夜,造访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