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唤,他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置之不理的。
她好哀怨。「你很生气?」
他还是不吭声。
「如果你肯听的话,我可以解释……」
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径自往前走。
「是他强吻我,我有在挣扎,真的!」那并非出于自身意愿啊,还是不能原谅吗?
他铁了心不理她。
偷瞧他疏冷的侧容,她欲哭无泪。梓言好像又回到初识时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将所有人冷漠地隔绝开来……
就这样一前一后回到家,出了电梯,他右转正欲回自己的住处——
「梓言!」腰际被她牢牢搂抱住,她将脸贴在他背上,像个孩子般耍赖。「我不要吵架,梓言,不要在冷战时走开好不好?我很怕你这样……」
像是……把她当陌路人一样,不再重要。
他静默着,任她拥抱,不回应,也不挣开。
「梓言,你不要我了吗?」她好哀怨地问,为什么都不理她7
不要她?这问法,好像做选择的人是他一样,问题是,他是吗?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藏起所有的情绪,不泄漏一丝一毫。
他很受伤,却不想让她瞧见。
他能说什么?又该说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只能沉默。
「我承认我有事情瞒你,但我不是故意的,你等我,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说,给我一点时间把事情处理好,然后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拜托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梓言……」
他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开口:「不用向我解释什么,只要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
拉开她的手,开门进屋前,步伐停顿了下。「我承认心里不舒服,但我没有生气。我会等妳,妳自己想清楚再说,在这之前,我们暂时不要见面。」
而后,铁门关上。
她是个超级没耐心的家伙,爱看我写的小说,却又等不及我写完二十万字的结局,常常看到一半就缠着我问凶手是谁。
我还记得那本书,任她怎么缠、怎么赖,我就是抵死不说,她把书中人物一个个都猜透了,最后布了半天的悬疑气氛,结果是自杀,她哇哇叫地直嚷自己被耍了。
今天的这个她,不是悦悦了,四岁的小孩还没办法看侦探推理小说。
为什么会谈她呢?因为她是第一个让我的心,感觉很温暖的女人,也是第一个让我很受伤的女人。
当我感觉到,我人就在她身边,她却看不见我的人,听不见我说话,我能每么办?
今天的心情很乱,不知道从何说起,常常看听众来信倾诉感情事,可以理智去分析,但是当自己真正面临,却觉得手足无措,于是我退开了。
我告诉她,我没生气。那是违心之论,其实我气得很,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却又气得不想让她知道。
后来想想,有些懂了。
我在吃醋。
——梓言
在这之前,我们暂时不要见面。
他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这还叫没生气?
可恶!她气得猛捶床铺。干么这么小心眼嘛,她又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杨绍华会突然吻她的话,她一定会保持十二万分的警觉心,他就不能原谅她这一次吗?
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
可是发泄完之后,她抱着棉被,翻来覆去整晚无法入睡,想起他那双幽凉冷寂的眸子,心整个都沉到谷底,多怕他再也不理她。
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感觉似乎很在意,可是又为何反应如此平静?要说他不在意,他却连「暂时不见面」的狠话都撂出来了。
他是个有洁癖的男人,在感情观上比谁都传统,若要,便要绝对的专一,没有任何的模糊地带,所以他会觉得受伤、被背叛,这些她都可以理解,但是受伤之后呢?她完全无法预期他的反应,就怕是他决定什么都放掉,一丝一毫在意都不留,那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