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阳却是知道,这玄真观以前辉煌过。陈有仁师傅的师傅,也是自己的师公,民国时期在本地异常有名望,当时扩建道观时,附近十里八乡的山民都来帮忙,豪强出钱,山民出力,才建起这座道观。但是后来因为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虽然道观建在大山深处,多少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建国后,更是因为破除封建迷信,亦是让整个道观受到冲击。那时候开始,玄真观便真正的隐于世间,从此在这大山里过着如隐士般的生活。也是近些年来,道观的香火开始再次燃烧了起来,接纳来自于附近一些山民们的烧香祈福。“这位居士,请问上山为何而来?”忽然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宋晨阳的思绪,宋晨阳转身看向观门右侧一棵树下,一位身穿青衣道袍的年轻人,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青年道者长发向后梳着一个道髻,面容白净,身材消瘦,眼神虽然淡漠,但是明亮干净,此时正盘腿坐在树下的蒲团上,想必刚才是在打坐,看守观门。宋晨阳刚才一时心绪起伏,勾起内心的回忆,所以并没有发现。看着此人,宋晨阳记忆涌现,此人叫常木,按照观内四代辈分排秋、羽、常、青,师傅陈有仁道号秋明真人,是其师叔祖,自己还要比他大一个辈分。“道长见谅,宋晨阳此次上山,为的是拜见师傅秋明真人而来!”宋晨阳脸带笑意,并拱手行礼道。行礼为:两手相抱,左手抱右手,举胸前即可,道俗相逢时,多行此礼,表示恭敬。“师傅?秋明师叔祖?”常木闻言连忙起身,向前几步向着宋晨阳同样行了一礼,这才打量了宋晨阳一番后,面带疑惑的问道:“你说你是秋明师叔祖的徒弟?叫宋晨阳?”宋晨阳脸色平静的回答道:“正是!”“那你跟我进来吧!”常木闻言有些诧异,再次好奇的打量了宋晨阳一眼,这才对着宋晨阳开口说道,自己好像听师傅说过这件事。常木在前带路,宋晨阳便跟着步入道观。进入观门,便是一个青砖铺就的大院,院内几排大树整齐排列着,卫生干净整洁,正中便是一座有着年代感的大殿,殿名:三清殿。院内两侧是木制走廊,走廊上虽然颜料暗淡无光,但是卫生也是打扫的干干净净,整个院子年代感十足,置身其中让人感觉内心异常平和自然。院内无人,常木带着宋晨阳穿过院子,直接上了台阶进了三清殿。从进入道观开始,宋晨阳看着观内的布景,回忆不断涌现着,观内永远那么的干净典雅。青墙绿瓦,木制走廊,整个道观中飘散着一股香味,让人内心宁静祥和,如果在下点小雨,那么这个地方的美绝对会让人流连忘返。三清殿内,入眼便是色彩鲜明的三座三清祖师雕像,两米来高。殿内有一黄色蒲团,蒲团上此时背对两人盘膝而坐着一位道士,也身穿一身青色的道袍,头后扎着一个同样的道髻,正在打坐。“师傅,观内来了一人,自称是秋明师叔祖的弟子。”常木进殿后,向着打坐的道士一脸礼敬的说道。打坐的道士闻言,缓缓的站起身来,这才转头看向两人,视线越过徒弟常木,直接看向宋晨阳。宋晨阳看着面前五六十岁模样的老道士,却是知道此人已是70岁了,相貌端正,脸色红润,一双眼眸深邃平和,像是可以看透人心。羽休真人,秋阳师伯的大弟子,现在应该是观里的监院,负责观中的日常事项。宋晨阳的师傅秋明真人有一个师兄,道号秋阳真人,如今怕是近百岁的高龄。秋阳师伯有两个徒弟,大徒弟便是眼前的羽休真人,还有一位是观里的高功,道号羽正,负责观里的各种仪式举行,也是坛场上的执事者,负责经堂。师傅秋明真人除自己这个徒弟外,观里也有一位徒弟,道号羽然,负责观里的客堂,负责接待宾客,并协助监院处理其他事务。宋晨阳记着除了三位羽字辈,其他皆是常、青两辈,全观共有43人,乾道27人,坤道16人,观内大殿17处,其他偏殿33处,房屋众多,算得上是一个大的道观。其实坐落在这深山里的道观,人之所以这么多,也是时代造就。上个世纪我们喊出了人多就是力量的口号,但是山里贫穷,生下的孩子养不活比比皆是,后来观里第二天打开观门,经常会在门口发现被遗弃的孩子。观里无奈,只能自己留下养育,好在观里后山也开辟出一些田地,平时几位师兄进山采药售卖,亦或者帮人治病之类的填补用度,但是日子也过的异常艰苦。“真人有礼了!”宋晨阳看着羽休真人,行礼问候一句。“你就是宋晨阳?”羽休真人双眼温和的看着面前的精神小伙,脸上泛起一抹祥和的笑容。“真人知道我?”宋晨阳假装不认识,一脸好奇的问道。“呵呵,你称我一声师兄便是,你是秋明师叔在家修行的入室弟子,按理是应该叫我一声师兄。至于为什么知道你?近来师叔也是常常提到你,而且上次给你邮递药材的便是我让人邮递的。”羽休真人笑着看向宋晨阳,语气温和的回答道。“宋晨阳见过师兄!”宋晨阳闻言,再次正式行礼后,便喊了一句师兄。“好,师弟且随我来,我先带你去见师叔,常木,看好前院大殿。”羽休师兄对宋晨阳说完后,不忘给常木安排道。“好的,师傅。”常木回答一声,看着师傅羽休真人带着宋晨阳出了大殿。出了大殿,羽休真人便带着宋晨阳穿过走廊,从一个院门而入,进入另一个偏院,观中大小院落、大殿串通,皆有人看守打坐。不断有遇见两人的,皆是停下来行礼问候,看向宋晨阳的目光透着好奇,倒也没有开口询问。:()重生之道修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