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点力,衣服砸在脸上有细致的麻痒。
丝绸的质地滑得像水,赵家荣也如在水下呼吸,突然酒精的味道侵略入口腔,黑暗中,他变得更加顺从,对方也就因此更加尽情地掠夺。
一吻终于结束。
几秒钟后,眼前光线渐明,他从水下被救援出来,脖子几乎要断掉。
赵家荣缓了一会儿才睁眼。
然后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气喘吁吁,“究竟喝了多少?”
“一点。”麦冬在解衬衫,“放心,没有胃痛。”
“真的吗。”
麦冬撇撇嘴。
赵家荣一笑,握住他的腰猛一提,便把他放在了桌子上。
他指尖拈着刚刚从他身上摸出的东西,“告诉我去哪应酬,带着这个?”
“我刚才买的。”
“……”
麦冬贴在他的耳边,“放心,我让司机提前一个路口就把我放下。”
赵家荣开始想象,他穿着三件套西装,独自在路灯下拆一盒套子,然而只取一只藏在西裤里,剩下的连包装盒一起丢掉。
因为西裤的布料真的很薄。
他猛地往前一压,单手抵住桌沿,低头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你还会弹琴?我都不知道。”
麦冬吓得躲了一下,然后又迎合回来,手用力攀住他后背。
“好不好听。”
赵家荣用鼻尖擦过他的耳垂,轻轻吐气,“我以前真蠢,竟然……真的还仔细想过你和赵家乐结婚的样子。”
“……”
“你给赵家乐弹过琴吗。”
“啊?”麦冬想不到他要说这个。
“说。”
“弹过啊。”麦冬失笑,“不会吧,你不会很早就对我……”
嘴唇上挨了重重的一下。
“嘶——”
图谋不轨。对,很久之前。
。
宋斌发来短信,收拾老房子的时候,在床厢的夹层里发现一箱书本,藏得很隐蔽。
麦冬提出要和他一起回去。
房屋一旦失去住在里面的人,就会逐渐凋零破败下去,这里和赵家荣上次走时比,又是另一个样子。几场雨水下来,院子里的草长疯了,将旧人居住过的痕迹统统抹去,客厅里堆着劈成木条的门板和家具,还有床褥被子,都变成一堆灰扑扑的棉絮和布条。
尘土厚得呛人。
宋斌看他们的目光很是迥异,赵家荣目不斜视,将麦冬的手攥得更紧。
“咳咳。”宋斌扭了头,“在屋里,那个床我没动,拆的时候发现的。”
那是以前大哥的房间。赵家荣站在灰布帘子面前,恍了恍神,然后进去。
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年高考结束,他特意骑自行车去了县城的考点,看着考生们从学校门口鱼贯而出,回家之后,他就翻找出大哥多年复读积攒的学习资料,加上他自己学校整理出的教材,有好几大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