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和阿娘说了此事,想要进宫去找褚昼津,可是宫门已经下钥,进不去了。她心中着急却无可奈何,她想写信让人去交给褚昼津,可阿爹说那会害了褚昼津,她那时不懂她只是在信上和褚昼津道歉而已,为什么会害了他,但是她知道阿爹要做的必然是对的,所以虽然心中愧疚,但也只好作罢。
她苦恼了好几日,阿爹见她闷闷不乐,便同他解释了许多,她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也明白了现在她不可以和褚昼津做朋友,这样直接断了关系反而能够保护褚昼津,便也渐渐释怀了,再后来,她每天背诵医书辨认草药焦头烂额,慢慢地便也把这件事忘了。
她把事情解释给褚昼津听,褚昼津沉默片刻看着傅锦时的眼睛问道:“你当时真不是故意抛下我?”
他的神色极为认真,傅锦时甚至好像在里头看见了执拗。
“奴婢当初的确不是有意的。”
“我不喜欢你自称奴婢。”褚昼津皱眉,小时候的傅锦时骄傲又张扬,是个绝不吃亏的性子,远不是如今这般卑微平和的样子。
傅锦时道:“奴婢如今是奴籍。”
“你在大哥面前称的是属下。”
“殿下监视奴婢?”
“我只是听见了而已。”褚昼津问她:“你真的决定同大哥站在一起?你当知道,他虽是太子,但处境并不好。”
“二皇子殿下。”傅锦时不疾不徐道:“太子殿下救了奴婢,而奴婢也已然入了太子府,难道不该忠于太子殿下吗?”
说着话的功夫,药也沸了,傅锦时不欲同褚昼津多言,他如今说再多都不过是别有用心,她不想同他牵扯过多,于是便道:“殿下,药煮好了,奴婢该去伺候太子殿下用药了。”
她说完朝他行礼,便要拿了东西走,褚昼津却一把抓住了她,傅锦时侧眸看他,“殿下还有何事?”
褚昼津深深地看着她,“你哪日若想离开,便同我说。”
“奴婢谢殿下抬爱,但奴婢如今已然是太子府的人,殿下还是另谋他人吧。”
“你只当我是想利用你?”
傅锦时看着他没说话,但眼神确实明明白白在说,不是吗?
她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褚昼津是为和她叙旧,又或者是来帮她的。
在她看来,褚昼津并非重感情之人,他若跟人怀念以前,勾起情感,那必定是有所图,就比如对她,不管是解围还是说起小时候那件事并非真的为了她,不过是想借机拉拢她,更好的利用她罢了。
倘若他真的那么顾及小时候的情谊,便不会有那夜的挑拨离间。
那一夜若非她早有打算,恐怕就死了,还轮得到他今日再来叙旧。
两人目光对峙良久,褚昼津才松了手,他垂下眼,掩饰住眼底的异样,笑道:“真是聪明到有些不讨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