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师看着面前两个小孩,鼻子一酸,热泪从眼眶滚落,她迅速抬手擦去泪迹,恢复平常神态状似正平常。
手术的前一天晚上,而后牵扯的疼痛时停时发,宋阮真是想哭,怎么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是逃不开原剧情呢。
他就是个笨蛋。
床头的监测仪器不断发出滴滴的声响。
宋阮脑子一团乱麻,耳侧一道气息温热,他微微偏转脑袋,靳越舟正侧身躺着,侧脸轮廓利落俊朗,漆黑的双眸一瞬不瞬看着他,深邃如陈渊,看不懂神色。
靳越舟双唇开合,“宝宝。”
宋阮皱了皱鼻子,不想看他,喉咙紧涩哽咽,每说一个字,耳后密密麻麻的神经牵扯大脑,“靳越舟,我讨厌你。”
“嗯。”
一分钟沉默。
“靳越舟。”
宋阮又小声叫他,似乎上一分钟的讨厌倏尔消失。
“我刚才是在撒谎。”
不想哭,宋阮齿贝咬紧下唇,泛白的唇留下一道浅红痕,似乎是憋足了力气才能把眼泪逼回去,“我喜欢你。”
宋阮偏转头,一抹晶莹从眼角滑过,没出息地洇湿枕面,哽咽声变成呜咽。
受制身上的数不清的设备桎梏,靳越舟只能手臂半拢着宋阮,做出拥抱的动作,一点点吻去泪,极力克制僵硬,稳住呼吸,暴戾因子隐藏着层层密密的轻柔爱意,“宝宝,我爱你。”
落在眼角的吻余温未消,宋阮下意识偏眸看他,目光清澈明亮,他好像隐约能猜到靳越舟说了什么。
“越舟,我害怕。我做过一个梦,和现在一样,结果很不好。”
“梦是反的,菩萨会保佑你。”
“你是笨蛋。”
“嗯,我是。”
……
推进手术室前,除了秦家人和姜老师,陈九和陈海也来了,陈九因为好几次都哭红眼,这回只敢远远看着。
宋阮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得懦弱,短促地笑了笑,他料想自己脸上的笑容估计比哭还难看。